李冕顿时怒火中烧。
上次慎哥儿打了他的事没有了后续,他心里正窝着一肚子的火,知道慎哥儿毫发无损地离开了太原他在家里闹了好几次,直到他娘说带他来京城玩,他这才消停。
可京城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好。
他爹和他娘带着他去了帽儿胡同。
路上他爹对他说,帽儿胡同是李家十几年前就置办下来的宅子,李家从前有人进京,都是在那里落脚的。谁知道帽儿胡同那的人却不给他们开门,说什么这宅子已经分给他三叔李驹。因李驹还没有派人来收宅子,宅子里的东西全都贴了封条动不得,他们做不得主。
他爹就扬言要去老太爷那里告他三叔。
谁知道那门房不仅不怕,还阴阳怪气地道:“你就是去跟大爷说也没有用。人家大爷知道这宅子分给了三爷,前两天还主动派人来把从前留在这里的东西都带走了。大爷和三爷好歹还是一个爹,您这还隔着房头吧!”
把他爹气得当场差点吐血。
他娘一拉他爹,就去住了客栈。
但客栈再好,也比不过自己家里,不仅又大又宽敞,而且他走出去的时候个个都要给他让道,点头哈腰地打招呼。他们虽在客栈里包了个院子,可院子太小了,隔壁的人说话有时候都能听见,更不要说他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当他是小孩子,有时候还要让他让让。他气得不得了,吵着要回太原。
他娘却说,等过了二月二再回去,还哄着他说开了春,京城的天气就暖和起来,潭柘寺、大相国寺都会有庙会,还有很好吃的斋菜,桃林和杏林,是踏青的好地方。说既然来了京城,就踏了青再回去。
他也有些好奇,就留了下来。
正巧他们住的客栈离长|安街很近,来来往往的人都在说今天的灯市。他就吵着要逛灯市。
他娘自从来京城的路上就一直焉焉的,对他爹和他也不像从前那样关心了,总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说有灯会也不感兴趣。
他哭着吵着好不容易让他爹同意带他来逛灯会,结果他爹看到个常娥奔月的八角灯就想带回去给他娘,那卖灯的拉着他爹推荐其他的花灯,口若灿莲,他不耐烦等,跑到旁边的铺子买吃的,结果一抬头看见了慎哥儿。
他顿时像吃了火炮似的,听见慎哥儿说话就不好,想也没想就上前怼上了。
谁知道慎哥儿却当他不存在似的。
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轻视过。
李冕想也没想,上前就去拽慎哥儿衣领。
慎可儿看着他就觉得他是个下黑手的,虽然在前面走着,心里却防着他,听到动静一回头,见李冕直奔他而来,他下意识地就朝旁边躲了躲,并不耐烦地道:“你要干嘛!别给脸不要脸?想和我动手,打输了就要长辈出面,你这种人,也就只配和那些臭水沟里的老鼠打交道了!”
“李慎!你找死!”李冕之前被慎哥儿打过的鼻子隐隐作痛,眼泪都差点落下来,挥拳就朝慎哥儿命门打去。
慎哥儿的身手李谦的亲卫队都是知道的,何况李冕那样子一看就不是慎哥儿的对手,他们警惕的注意着两个小孩子,却都觉得还不是他们出手的时候。
李冕身边的护卫则认识李家这位大名鼎鼎的李慎,临潼王和嘉南郡主的独子,
这真是典型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他们此时一个个不知道有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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