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走进书房里面,见姜严著已经洗漱完换好了衣服,姒孟白正在给她系腰带,听见声音,姜严著转头问道:“是府衙来人了吗?”
那亲兵点点头,此时腰带已系好了,她走到桌前把昨晚没处理完的那一叠文书理了理,递给亲兵:“都带上,先去节度使府。”
等那亲兵出去了,她又回头拉着姒孟白的手笑道:“你回去歇歇,晚上回来我去你那吃饭。”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洛阳。
鲁国夫人妘萧媚此刻正坐在自己京城的私宅中,一脸严肃地看着手中一张有些泛黄的纸,面前还有个黑衣人垂首站着,此外屋内再无旁人,一片寂静。
她握着纸的手有些微微发颤,半晌才缓缓道:“此事,果系真的么?”
黑衣人说道:“事情过去了太多年,证据已经没有了,这是旧帝查了多年的内容,臣虽未直接经手,但此事可信度颇高。”
这黑衣人是废帝从前的亲信,所以在从前的皇后,如今的鲁国夫人面前,只称呼“旧帝”而非“废帝”。
妘萧媚摇了摇头:“那一年她只有十二岁,怎么会……”
“夫人,晋王殿下从小长在凰平帝膝下,又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在端诚皇太子病逝前三个月,经常前来嘘寒问暖,本就有些反常,旧帝事后细细调查了许久,这样大事,绝不会查错。”
妘萧媚轻轻将纸放在了桌上,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
平心而论,她自从当上继皇后,对姬燃即便算不上是关怀备至,也是尽心呵护的,从未给过她一点严声厉色,每每因姬燃对她不亲近而伤心时,都想到她年幼丧母,心中愈发多了几分怜爱。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关照了多年的继女儿,竟是害死她长男的真凶。
妘萧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捂着额头,说道:“你先去吧,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就在她收到消息的当晚,姬燃在随园中也前后脚收到了姚章青和姬燃另外派出的密探报来的消息,知道端诚皇太子的死因还是被妘萧媚发现了。
姬燃坐在书房里,姚章青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姬燃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知道也是迟早的事,瞒了她这许多年,已经很难得了。”
姚章青说道:“好在这段时间事情进展比较顺利,殿下的人脉现在也已经跟妘萧氏逐步解绑了,如今京城的朝局上,我们虽然还不能跟祁王以及妘萧氏抗衡,但在地方上,还是有些建树的。”
这一二年的时间里,姜严著在外面四处征战的同时,姬燃也在京城紧锣密鼓地开拓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
如今洛阳朝堂之上,除了门下省等一小部分中立派外,基本上已被祁王、妘萧媚和她分成了三个党派,从前她还多依赖着妘萧氏的人脉,有许多重叠之处,但这半年间,她加紧了与妘萧氏的解绑,逐渐建立好了只属于她的关系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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