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行进的路上,付云起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他感觉凤儿似乎在后面跟着他们,但又看不见她,心里想:“凤儿明明已经跟她姑姑走了,怎么可能跟着来?”
这天他们过了娘子关,再往前的井陉关是成德王承宗的地盘,王承宗已经向朝廷称臣,割地为质,多年不通的道路现在又开始有商队往来,付云起他们过井陉关时也没有受到盘查。
出关时太阳已经落山,按付云起的意思,他们应该到前面的村镇休息,但韦玉筝不同意。
他们沿着山坡走了一段,没有找到洞穴,付云起说:“这里的山势险恶,可能有野兽或强盗出没,我们还是找家旅馆吧。”
韦玉筝摇头说:“旅馆更不安全,如果再遇到黑店怎么办?还是露宿比较好。”
付云起说服不了她,只好找了一个背风的山坳,割了些白草铺在地上。这时已是晚秋初冬,白草到处都是,很容易找到。奚郎拣了些树枝,点起了篝火。韦玉筝躺在草上,觉得很柔软温暖,笑着说:“这不很好吗?”
秋天山里的野兔很多,奚郎刚看到一只,就被它察觉了,野兔立刻逃跑。
三人合力将野兔赶到溪边,野兔无奈跳入溪水,付云起一剑刺中,提了起来。他们有了野味,非常高兴,把野兔洗干净,在火上烤着,味道非常鲜美。
韦玉筝笑着说:“云哥刚才一剑穿兔,也可以加入你的古松剑法,叫松下碎月吧。”
付云起微笑着问:“为什么叫松下碎月?”
韦玉筝拍手笑着说:“刚才云哥一剑穿兔,连溪水中倒映的月亮都被打碎了。再说,狡兔有三窟,其实还有一窟,那玉兔不是藏在天上的月宫吗?宁哥一剑把月宫都刺碎了,兔子怎么能逃得掉?”
付云起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容,不由得定定地看着她。韦玉筝没注意到,继续笑着说:“明天我们多抓些野兔,不就可以……”看到付云起直视自己,她害羞地低下头,心跳加速。
付云起也意识到了,忙笑着说:“野兔很狡猾,哪里那么容易再抓,再说我们又不用暗器,也没有弓箭。”
三人围坐在篝火旁,忽然听到有声音,付云起和韦玉筝对视一眼,提高了警惕。只见走过来三个人,都穿着将官的服饰。领头的人走近说:“好香的野味,能不能分给我们尝尝?”
付云起起身行礼说:“不好意思,刚才的一只小兔已经被我们三人吃了。”
那三个人看到付云起的言谈举止像个书生,带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小童。那人看到韦玉筝很漂亮,起了坏心思,嘿嘿一笑说:“本将军专门来吃野味的,不吃野味怎么能回去?”
另一个人搓着手说:“这么美味的野味,又白又嫩,当然一定要吃。”
韦玉筝看到他们三个色迷迷的,满脸淫笑,感到有些害怕,向付云起身边靠过来。付云起也看出他们对韦玉筝有不良企图,跨前一步挡在她前面说:“你们三个是什么人,不怕王法吗?”
领头的人哈哈大笑说:“王法?酸秀才,我告诉你,到了河北,我无极帮就是王法。”
付云起听到他们是无极帮的人,那就是成德军中的军官,冷笑说:“无极帮又怎样?王承宗这几年不是很猖狂吗,现在不也是割地称臣,归顺朝廷。”
那人脸上只犹豫了一下,又哈哈笑着说:“酸秀才,少拿这些话来吓唬人,想活命就把这女子留下,乖乖地滚远点。”
奚郎这时才明白那三个人不怀好意,挺胸挡在前面说:“不许你们欺负我韦姐姐。”
那人嘲笑说:“你算什么东西?”
他想一脚踢开奚郎,奚郎借势把他的腿抬上去,把那人摔在地上,其他两个无极帮的军官大笑起来。
那人大怒,拔刀就砍,奚郎一闪躲开,那人又砍了两刀,全都落空。付云起看出这人的武功不高,所以没有出手。
奚郎虽然没有内功,但北方民族一向擅长骑射摔跤,身体强健,奚郎虽然在汉族长大,但血脉中遗传了这些能力,学过一些拳脚,动作更加灵活。
那人拿他没办法,叫道:“还不快来帮忙?”
另外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拔刀来帮忙,一动身就暴露了他们的武功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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