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有些恍惚,撑着榻想要坐起来,刚发出声音,房门就被拉开。
陈晏走了进来。
大约是怕太强烈的光线刺伤他的眼睛,灯烛都放得很远,屋内只有朦朦胧胧的光线。那模糊的光落在陈晏脸上,顾凭还没看清他的神色,就被他抱起来,紧紧拥在怀里。
顾凭的嘴唇动了动,轻声道:“殿下。”
陈晏的胸膛坚硬而炙热。他用力地把顾凭束在怀里,低声道:“……没事了。”
顾凭点了点头。因为陈晏抱得太紧,他这个动作做得有点费力:“我知道。”
第一眼看到陈晏的时候,他就知道没事了。
陈晏低下头,嘴唇碰碰他的额头,又轻轻碰着他的发旋:“可有不适?”
“没有。”他连嗓子都没感觉到干涩,应当是有人定时给他喂水。
顾凭问:“我昏迷了多久。”
“两日。”
顾凭闭上眼,伸手环住陈晏的腰,喃喃道:“我感觉像是过去了好久……”
——忽然,他的手顿住了。
陈晏垂了垂眸。他知道顾凭发现了。
他的阿凭,永远都是这么聪明,这么敏锐。
默了默,陈晏伸出手臂,将顾凭拢得更紧了点,这是个安慰的动作,但是顾凭一动不动。
很久的沉默,顾凭轻声问:“殿下,你冠甲军的兵符呢?”
那枚挂在陈晏腰间的玉佩,不见了。
陈晏低下头,安抚似的轻轻吻了吻他的鬓发,低声道:“阿凭,没事的。”
顾凭没有抬头,手抓着他的腰间,手指紧紧地绷着。他真像一个小孩子了,明明猜到那个结果,但一定要不依不饶地问出来:“兵符去哪儿了?”
陈晏的手指慢慢地顺着他的长发,温柔地哄着他:“阿凭,你知道的,从来,功至高者无赏,从我代替陛下受降的时候,我就想着要往后退一退了。总被那些人惦记着,便是此时不错,往后也总有错处。冠甲军的兵符,我暂时交给了陛下的人。”
他刚说到这里,就感到顾凭的手指狠狠揪紧了。
陈晏伸出手,轻轻将顾凭的脸抬起来。
顾凭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闭着眼,眼尾处仿佛有一抹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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