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时。
“还恼呢?”穆行重揉了揉这人的头发,却被人一下甩开了。
“穆行重你又说话不算数!”某人闷着声。
穆行重没办法——自家老娘已经喊了两遍吃饭了,可这人只坐床上,把自己头埋在曲着的腿间,充耳不闻的。
关键喊早饭时都没出去,不但如此,还把门锁了,不让进也不让出,想给他端个饭都不行。
“昨儿晚上又没要狠,才一次我还一直收着力呢,别气了。”穆行重抚着他背。
余荔荔却不管他,头照旧埋着,抬都不抬的便指了指。
“……指门干嘛?”
余某往旁边移了些。
“那是桌子。”
又移了些。
“凳子。”
这人面子瞬间掉了——他明明记得那充当红盖头的喜衣是在大概这个方位啊……
于是不死心地又移了些。
对面没音儿了。
余荔荔这才好奇地抬了头,才发现自己现在指的正是昨晚那位罪魁祸首。
他略有尴尬地轻咳一声,忙重新指向早换了位置的那红色喜衣。
穆行重没办法,扯过那衣服盖自己头上,坐在榻沿儿处软着音儿:“好相公,掀吧。”
某人终于开心了。
拿了喜秤……算了不拿了,直接徒手就是一个掀!
掀完还不过瘾,这厮又猛地一跃,从床上跳下来,先是摁着人好生坐了,随之——又一次把那“盖头”盖了人脸。
“……怎么?掀一次还不过瘾?”穆行重嘴角抽抽。
“那当然,刚刚那是还昨晚的账,起码还得有我本身要掀的那一次!”余某人思路清晰。
随后便又握了昨晚寻来的那细长棒子,不过,未防悲剧再次重演——
“你先背过身去坐!”
“……我在床边坐着,背到哪里去?”果然!即便一对蛊都种了下去,他依旧偶尔想揍这人!
余荔荔一想,也是的,改口道:“那你先侧个身。”
穆某拿这人没办法,只好略侧了身,然后……
“……”
余荔荔有样学样,把他的手也绑在了身后,正要把嘴也绑了,便听穆行重淡淡开口:“阿荔若真想这么玩儿,不妨早点说,只是路上不方便,等回京城了,我定让你想求饶都求饶不了的。”
余某人顿时浑身一哆嗦,赶忙把那系人嘴的布条儿扔了,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怂了,故意道:“我是兄长,让着你点儿,就不跟你计较绑我嘴那事儿了。”
“是吗?那当真是谢谢阿荔了。”
“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客气?”余荔荔眼睛快弯成了一条线,拿了那“喜秤”就是挑。
掀开那喜衣,便见到穆行重眼带笑意地望着他:“阿荔可满意了?”
“做戏做全套!喊相公!”
“……那相公对这盖头下的人可还满意?”穆行重还是顺着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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