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胡永晖把他的遗骸先行收起来了。”余荔荔敛目答道。
秦鑫跃何其聪明,闻言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不错!不错!我们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说罢,立即唤了小将去查看胡永晖在沙图的旧居,果然看到房间内立着牌位,上面写着——“故友周氏大哥周洪之位”,前面,摆放着一坛骨灰。
听到消息时,余荔荔正指挥大伙儿把被火药炸的焦黑的石头和圆木从粮仓搬离开来。
萧洺珏过来跟他说了后,余荔荔叹气道:“他们原本该是像孙舅舅和杨叔那般,互相信任彼此敬重的好友、主副之将的,只因分属两国之邦,竟是连这都不能实现,造化弄人,不过如是。”
“自古忠义两难全,阿荔不必过于伤怀了。”一旁的穆行重闻言,安慰他道。
“对了,你什么时候走?辎重队已经走了两日了,你再不去赶他们,怕是来不及吧?”余荔荔想起了这茬。
“等你眼睛好了,按孜吾说的,还要再等两日。”穆行重侧了头,不看他。
看他这副模样,余荔荔亦是转移了话题:“我走那天……阿菱哭了吗?”
他那天是凌晨偷偷走的,自是没来得及去看眼那团子。
“你说呢?”穆行重瞪他——他一度觉得余荔荔像丢了相公、孩子偷跑了的山中被困小娘子。
或者小相公。
这样想着,更加不忿,气道:“反正我是跟他说了,他哥不要他了,要不要我这个哥他自己看着办!”
“……假的吧?”余荔荔惊住了。
“真的。”穆某人抱臂转身,要多高冷有多高冷。
“那看来你回去要多个弟弟了。”
“那还用……”闻言穆行重得意洋洋地转回身,后半句话却自动消了音——
余某人是对萧洺珏说的。
……
“你可能不知道,”余某人持续加火,“阿菱可喜欢赵钰海了,要不是怕他把阿菱带坏了,我当时托孤就找他了。”
……
穆某人又想起余某人自以为命将绝之时……托孤首选不是他。
“阿菱今年就四岁了啊……”余某人试图抱薪救火,“你等他生辰的时候记得到晟王府去看看他,一直跟着赵钰海我不放心。”
……
看他这副欠欠的样子,穆行重心下发痒,勾唇笑了下:“阿荔。”
“干什……唔……”余荔荔瞪大了眼——穆行重这厮,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就在他嘴巴上贴了下。
余荔荔呆住了,原本还有一堆要挤兑他的话,全都没了音。
刚准备破口大骂,就感觉到穆行重微倾了身,在他耳边,学他刚刚那欠欠的语气说道:“没人看见,你骂一个试试。”
余荔荔:……完了,被拿捏了。
萧洺珏:……我是不是该装没看见?
“咳,瑜王殿下在这里干嘛,烟灰漫天的,去你营帐里吧。”斗不过就赶人是余荔荔行事的一贯宗旨。
穆行重自然听懂了某人这是想赶他走,略想了想,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果断拒绝。
“要不你跟我走,要不我扛你去,自己选。”穆行重威胁道,声音却是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余荔荔一把拉过在一旁装透明的萧洺珏,压了声音道:“萧兄,护我!有人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强抢良家美男!”
萧洺珏:……
“他说的没错,就是准备强抢。”穆行重微笑,随即一把扯开正无奈的萧洺珏,扛起余某瞎子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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