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就刚刚王伯那段“肺腑之言”来说事情并不会是他做的,但若真是如此,只怕今日便说不准是谁放过谁了。
“不是。”
穆行重松了口气。
“是我雇的人。”
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但是认错人了。”
又松了下去。并暗道您就不能一下说完?
“世子所走方向是苏州方向来路。”
穆行重明白了。
自己最初是在他们所要杀的范围之内的,只是还未来得及动手。而此次埋伏在城郊之外的杀手,原以为目标是自己,但想来是他们得到了风声,又有检举人从江南地界逃出。
“但阿荔怎么看都不像千里举报而来吧?”何况身旁还跟个阿菱。
“这是我的失职。我告诉暗行团的人,有了上次那人之死,他们此次若是有人前来很可能会做伪装,让他们留意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平日那条路人不多,谁知道世子带着小世子去了。”暗行团是杀手组织,收钱办事。
这倒是符合王伯小心谨慎的性格。幸亏此路的另一岔路方向是乱葬岗,他恰巧经过,要不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这样想着,穆行重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把阿荔阿菱当弟弟们看,若有下次,哪怕是误伤,我也绝不会轻饶。”
说罢,策马长驱而去。王伯在他走后,一转方向,向城西余德光置办的庄子赶去。
此刻他心下有些不安,昨日的黑衣人,他没能拦住。
若那人是行客倒是万事大吉,怕就怕,那是前来举报之人。
故他对余荔荔所说要到城西庄子取酒并非是谎言——他要拿酒到程府套下话,毕竟作为前来检举之人,在无证物的情况下优先选择便是德高望重名声在外的丞相程亦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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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出去了。”程府管家对王伯道。
“您可知丞相去了哪里?几时方回?”
“这……同为管家您也该知道,大人之事我怎会清楚?”余府与程府平日里交情不深,不但如此,程老大人向来看不太惯余德光,故程管家对王伯也不算客气。
“有劳了。这是侯爷亲酿的好酒,珍藏了许久,想着拿给丞相尝尝鲜,既然人不在,您便先收下等大人回来了交给他吧。”王伯似乎并未因他的语气而有任何的不满。
“侯爷一番好意,本不应拒绝,只是一来大人不在家,我不好做主收下,二来大人这段时间身体旧疾又复发了,府内大夫嘱咐了少饮酒,故只怕要辜负侯爷美意。”程管家三言两语却回答的滴水不漏。
王伯也不坚持:“既如此便不多叨扰了。”
说罢收起酒便驾马回府。
看来情况不妙。平日里即便程大人不怎么同侯爷说话,也还算维持着客气,而如今,能让程管家有此态度的……只能是他程亦清。
待王伯走后,程老大人探了探脑袋:“走了?”
程管家叹气:“走了。”
这老大人长舒一口气,随后对里屋道:“出来吧。”
一身穿黑衣之人走出屏风,而后跪下,对程亦清行了一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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