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荔荔着实没想到,林太医一来,自己瞬间多了两位长辈。
不过他不认就是了。
“张大叔,这边。”余荔荔招呼着人,全然不顾“张大叔”那抽抽的嘴角。
到了伤兵营后,余荔荔冲众人道:“给大伙儿带来了位帮手,这是我在流风谷的好友张三,医术相当不错,我们东海这边医者不足一直是大问题,现在先寻了他来顶着,大伙儿不必客气,尽管用!”
林泰一:……
一直端着的温润如玉顿时裂开了:“我觉得还是客气点的好。”
余荔荔一拍他的肩:“客气什么客气,大家都是兄弟,张兄这就不局气了啊!”
随即又压了声音:“好歹是师叔祖,给晚辈我点儿面子!”
看这人吃瘪那样子,余荔荔不禁感叹,果然,辈份若是用对了地方,那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林泰一叹了口气,冲他道:“也就小公子能这般了。”
随后便让随行的小厮展了医具开始忙起来。
余荔荔看他只是嘴上说着“还是客气点的好”,实际却自行走到了重伤者跟前忙不迭地询问情况,心下暗自敬佩,未待说什么,便见之前曾给穆行重看过背的史东走了过来:
“将军,这位张医者是来自流风谷?”
“不错。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听说流风谷医者的医术皆不错,东海能得张医官相助,当真是幸事一件。”
余荔荔听他这么说,忙笑眯眯地奉承:“东海能有史医官这般尽心尽力又宽仁大度之人,也何尝不是幸事一件?”
史东顿时一窘,干咳了一下:“将军谬赞了,在下只是尽己职罢了。”
余荔荔不以为意,指着他身旁那半个徒弟道:“你这小徒弟应该不这么想,他挺崇敬你的。”
这人是之前余荔荔“听墙角”时替那史东打抱不平的,闻言也没拘着,忿忿道:
“这是自然,东哥医术了得,心肠又好,什么人都一应照看,从来没有那献媚高位的心思,结果那天却无端被统帅罚……”
“阿白!”史东呵斥出声,“余将军在这里,你说什么浑话,那日的事情已经过了,大伙儿一同饮了酒、划了拳,受的罚等于已经补回来了,何必再提!”
那位阿白被训后,更加不忿:“用我们大伙儿被罚的俸来请吃酒、发酒钱,我还不能……”
“好了!”史东怒呵他,随后又转向余荔荔:
“将军莫与他计较,这阿白年龄不大,难免……孩子气,我知道将军那日所行均是为着众人好,是为了众医、众将心能团结起来,这孩子的话,将军便作没听到,休去搭理他,可好?”
余荔荔并未受阿白那愤愤不平而感染,照旧笑眯眯道:“这是自然,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放心好了。”
随后又拍了拍阿白:“小医官不错,热血衷肠。”
阿白抿着唇低了头没回话,倒是史东问道:“对了,那日拿给将军的药膏还管用吗?您那表弟背上那伤如何了?”
余荔荔忙收了笑,抱了一拳:“还未多谢史医官,我虽这段时日太忙了忘了给那犊子涂,但想必是极管用的。”
史东:……
“真的忘了。”余荔荔干笑一声,万分尴尬。
好在他那师叔祖及时过来缓解了他的尴尬:“倒少见小公子这副表情。”
余荔荔摸了摸鼻尖,转移了话题:“你看这营里情况怎么样?如何?”
林泰一叹了口气:“并不乐观,伤者还是不在少数,只我一人来助,只怕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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