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联系不到葭音,所以他努力的挤压着时间,回了怀清一趟。
是葭音高考完的八月。
葭音的地址没有变,敲门的时候,江砚与脸上带着笑。
他在想他的小姑娘应该长大了不少,难得感觉到了紧张。
出现在面前的是陈曼婉,江砚与勾出一抹笑,叫了声陈姨。
然而,陈曼婉脸上没有出现曾经的那种笑容,而是愣住了。
像是没有想到他会回来。准确的来说,更像是不想他回来。
江砚与一向准确的预感响起了警铃,轨迹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变了。
他是下午两点到的怀清,在怀清一连几个阴雨天之间,那天的阳光最好。
只不过,他只在怀清的土地上,停留只有十二个小时。
九个小时在机场,两个小时在路上,还有一个小时,在听陈曼婉讲葭音的这些年。
凌晨两点的飞机,目的地法国。
机场的夜晚也是一样,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又消失于人海。
江砚与坐在过道旁,出神了好久。
陈曼婉的话像是一道魔咒,循环播放。
“阿与,音音因为你放弃了a大,最好的音乐学院。”
“我知道你也不想她因为你在怀清驻足,我和她爸爸打听过,往年大二的时候,系里会有一个出国交换的名额。以葭音的条件,我们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可你是她唯一的变数。”
“我们培养了她这么多年,音音也努力了这么多年。她从六岁的时候就对我说,梦想是站在最高领奖台上,成为最厉害的大提琴手。”
“可是”陈曼婉没有说后面的话,可江砚与心里清楚。
可是他牵制了她的脚步。
只因为他在信中说,他会选择留在怀清。
所以葭音做了一样的选择。
江砚与从来没有后悔过,但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他后悔了。
他不应该企图让葭音回头看他。
他把她从一只鸟,变成了一只被人牵着线的风筝。再也无法心无旁骛的去追求她自己的梦。
他做错了。
身上的愧疚把他压弯了脊柱,江砚与后悔了。
他可以一辈子站在葭音身后,成为她的依靠。但不能这样。
陈曼婉说,害怕葭音因为他再放弃一次。
江砚与本来就觉得自己愧对陈曼婉,所以在陈曼婉眼睛泛红的对他说“阿与,算我求你了。”的时候,他妥协了。
陈曼婉和江开诚不一样,他没有颜面拒绝。
即是代价可能是,失去葭音。
陈曼婉说:“阿与,只要一年,等葭音出国后,你再出现在她面前可以吗。”
一年而已,可能和已经分开的三年相比,很短。
听着也没有那么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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