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吻越深,秦葶似被闪电劈中,一股酸麻之意自脚底直冲头顶百汇,漫身僵硬,动弹不得。
眼前是何呈奕泛红的眼尾,浓长的睫毛在闭上双眼时像扇面的弧度,唇齿纠缠,秦葶甚至不懂回应,在他脸前似个稻草人。
冗长而深重的吻过后,何呈奕将人放开,一手抚在她的后脑之上,一手轻轻蹭去秦葶唇上的吻痕。
晨起秦葶涂了一层淡淡的口脂,那浅薄的颜色现下都染在何呈奕的唇畔,隐隐现现淡然的桃粉色,与他微红的眼尾相呼应。
此刻秦葶的脸色由红转白,目光闪烁,脑子里的弯仍没有转过来,双目直勾勾的愣在原处一动不动,越发弄不懂他了。
“这几日行宫里有宴会,你老老实实待着哪也不能去,朕若是回寝殿时见不到你,想想你该怎么办。”他这才将人放开,目光却不离她的双眸,“至于他。。。。。。”
“来人!”何呈奕唤道,有宫人应声而入。
何呈奕目光稍侧,正值日光晒入窗子,刺的他有些睁不开眼,深邃的一双眼微微眯起,“将那小太监放了,送回花房去。”
他本来也不觉着那太监能有什么本事将秦葶勾搭到手,更不屑与一太监相提并论,疯症发过了,心情大好,人放了又能如何。
这帝王心思深不可测,今日这样明日那样已是家常便饭,宫人见怪不怪,得令便出了玉华阁。
听了这些,秦葶的心才稍稍放下。
至此她终于弄清,或小杨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因为与自己走的近而遭受了无妄之灾。
与何呈奕这样的人纠缠上,当真让人无言以对。
斗不过,逃不掉。
入宫的事他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他是认真的,容不得秦葶乐意与否,秦葶知道,何呈奕不过是拿自己当个玩意儿,当个宠物。
一入宫门深似海,若真的踏足那金色的牢笼子,她此生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再无逃生可能,而后待哪日何呈奕逗她逗够了,便随手一丢,那时的她还有什么呢?
徒留一条卑微的性命,只能一个人在宫里孤独的老去,待成了一具尸体后被一张草席随意卷了再丢到乱葬冈。。。。。。。
戏文上不都是这样唱的吗。
“回去吧,花房也不适合你。”何呈奕轻轻捏一下秦葶的耳垂,经了方才那一场,他连语气都缓和许多。
。。。。。。
秦葶根杯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玉华阁的,到了楼下时余光瞧见有宫人将树上的小杨放了下来,小杨痛苦的咳嗽几下,一下比一下重,那声音不忍耳闻,先前在楼上仅草草看他一眼便忘不掉他身上的血肉模糊,她不敢去想,以何呈奕的心性和手段到底对小杨做了些什么。
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郁结于心久久不散,她知道上面的人现下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敢停留,生怕再惹无辜之人受累,近而逃似的离了此地。
一口气离了玉华阁好远,步子才渐渐漫下来,偌大的园子所行之处绿黄残存,偶有宫人行色匆忙,好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处,唯独自己似一缕游魂无家可归。
此心安处是吾乡,可秦葶的一颗心始终游离在这行宫里,无人给过她安宁。
一想到何呈奕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她,秦葶红着眼走的跌跌撞撞。
她不想回何呈奕的寝殿,又无处可去,只好就近坐在临水的亭子里发愣。
湖面上的风扑脸而来,湖心一片光波粼照,日头一点一点向西移去,秦葶坐的累了,于绝望中闭上眼,头靠在亭柱上。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身后隐隐似有脚步声传来。
“若是就这样睡着,醒了怕是脸就要歪了。”——一男声自背后传来,声线听起来有些耳熟。
秦葶睁开眼,站起身来回过身去,见着一年轻男子正踏上亭上石阶朝这边走来。
行宫里的除了公公宫女其余便就是贵人了,秦葶不知该如何称呼,仅微微福身下去,算是请安。
男人行的近了些,目不转睛望着她,秦葶看他的目光也不闪避,觉着眼熟,一时却想不起。
男子身形修长,着一身紫竹锦的厚袍,上有暗绣碧竹的图案,眼带笑意,看起来温厚随和,很是面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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