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慢半拍抬起头,发间步摇微微摇晃,细微的香拂过鼻尖,先是极淡的一层苦涩,只在消逝的最后一瞬才流露点点不易察觉的甜。
要说的话忽然顿住,谢承远勾起眸子,敛下眉眼情绪:“你用的什么香?”
香?顾瑛曲指扣住衣袖看了看,眉间犹豫皱起。谢承远低耷着漆黑眸子,看不清他的态度,她避开他垂压的视线:“并未用香。”
说来以前的顾瑛体弱,常年浸在药罐里,顾如曼和其他的人总笑她身上带着药味。
一来二去顾瑛总是忧心这件事,夜晚睡觉总是要点上熏香,出门前也要反复在衣上沾点掩盖药味的香粉。
味道重重叠盖,反而显得更加混乱厚重,使得旁人议论愈发没有止头。
今日寻雪被管家叫去,来服侍她的桂夏是个对她并不上心的丫鬟,也就没有给她点上香粉。
乌的睫垂下,她手往后缩了些:“大抵是我这几日用药,沾了点苦味。你若介意…”
谢承远哑然笑着打断顾瑛的话:“吃什么药能有这么好闻的香,把你方子也借我吃吃?”
秦柔停下手中毛笔,也俯过身来轻轻嗅了嗅,冷淡的表情能看出一点认真:“似是苦茶香。”
艰涩苦后的一点清甜,才更让人难忘。
她手里还攥着顾瑛的袖衫,神色认真之余还有些欣赏。
顾瑛唇瓣动了动,脸庞微微发热。
谢承远似笑非笑看了秦柔,折扇一晃绞着顾瑛的袖袍将其扯出秦柔的手,目光不紧不慢衔上来:“苦茶香就苦茶香,你动手就不太好了,怎么,想多沾点?”
话是这样说着,那折扇钩着袖袍也没散开的意思。他漫不经心盯着她腕口几秒,懒洋洋拖着声调:“我刚才答得怎么样?”
“答得很好。”顾瑛没抬头看他,但细软的声音认真坚定,“不论是不是纸上谈兵或敷衍夫子的话,都听得人自生热血,想要保家卫国。”
这话倒不是什么讨好,她记得那双凤眸里存着的冷光,如逐鹿间黄沙飞扬,而他一剑撩起血雾,杀出条绝路
谢承远意味不明低笑一声,见她安静规矩的垂首,余光微微瞥着自个被绞住的衣袖。
没有和林成归说话时的淡然和隐藏的凌厉,也没有面对秦柔时一点点呆和手足无措,见着他倒总像是兔子撞上狼一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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