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软白的面颊上还残留着红艳的血,仰头看他时湿漉漉的眼中全心全意都是他的倒影,这样就很好了。
温凉的手不知何时扣住了她的脚踝,细细摩挲,勾起一阵战栗。
只往下一拽,顾瑛就闷哼一声被拖倒在床上,三千青丝如绸缎般扑散开,而她惊慌的声音全然被堵住,只剩下含糊不清的呜咽。
若抛开只手捂住顾瑛唇瓣,挑起她光洁踝骨亲吻的姿态,他依旧算是清冷入骨的。薄削唇瓣凉如玉石落在纤细踝骨处,便坠下一室清寒。
线条柔软俏丽的小腿被五指掌控,像极了枝头蔓延的菟丝花,不情不愿攀附在傅彻肩头,一下一下细微挣扎只让踝骨间浸着的清香泛开,并不能阻止分毫。
那如瀑的长发垂落,贴着她盈月般的小腿至下蔓延,勾在肌肤上有些痒,但他吻得虔诚,温凉的唇瓣轻缓斯文点在肌肤上,直至落下烙印。
被圈住的脆弱猎物发出断续声音,她的唇瓣费力挣扎着一条出路,只是这点力道更像是啄吻他的手心,间或让牙尖蹭过指腹,宛如无意识的讨好。
她生气挣扎时细瘦的漂亮脚踝便会翘起些,似那被套上锁链的白鸟,微不足道的振翅便是小鸟唯一的抵抗了。
傅彻松开了桎梏,居高临下凝视着顾瑛,那些散落的墨发像是无数条阴冷的蛇,藏在暗处森然怪异缠绕着她。
一截小臂撑在顾瑛颈侧,是傅彻压下身子靠近。
他们靠得太近了,近的唇齿间的热意都好像热烈交织在一起,将沉淀的木香同药香搅混在一块,洇出暧昧的痕迹。
傅彻目光落下,声音低哑克制,宛如玉石坠入寒潭,他唤她:“瑛瑛。”
那骨肉匀亭矜贵的手停在腮边软肉上轻轻摩挲,漆黑双眸流露些对她的痴妄,是最纯粹的欲念。
顾瑛气得捂住眼不看他,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是觉得难受,看着傅彻了无生气的眼也觉得难受。
良久,她肩上传来暖意,是傅彻替她盖好被子,隔着这层柔软布料将她抱在怀中。
“天寒,莫要着凉了。”
他温柔轻缓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好像同从前安稳静谧的夜晚一样。
但顾瑛却还记得,这个房间里还有一具死相狰狞的尸体,那些血会染湿地板,留下血红的痕迹。
傅彻是个疯的。这世上的疯俨然有很多种,有些神志疯癫口不能言,有些时好时坏活得糊涂,傅彻便是从头到尾清醒无比,却疯得人人悚然害怕,手脚发寒。
窗外的雨声小了许多,滴答滴答落在竹叶上,顾瑛思绪乱成一团缠绕在一块的毛线,脑袋半抵在傅彻心口上,注意力就这样被他鲜活的心跳分走了。
她竟还有闲心思想,傅彻的身体好多了吧。
傅彻还在低声哄着她,一国储君姿态放得低,声线刻意放得柔缓:“小瑛是想出去逛街,对吗?那明日孤便差人将街上小贩铺子所卖之物皆寻来给你。”
“你若是想看热闹,孤便让院外的死士扮做小摊,你远远看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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