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暄蓦地停住,倒走两步,扛起司绒往书房走,照着那丰腴的一处就拍了下去。
司绒胸腹卡着他的肩头,顿时怒了:“封暄!你上手!你……”
海鹞子在风吼与惊怒声中振翅离去。
司绒有些日子没来书房了。
近来事多,除了阿悍尔与山南海域,封暄还要忙户口增损查核、较正刑狱、各地粮收录入。
有一点与往年不同,因为与阿悍尔谈和,所以今年无需“防秋”,否则每年到秋日,往八里廊边境屯兵屯粮就是件大工程。
两人各据一地,隔着书卷与奏折无声对峙。
封暄坐在书桌后,铺纸提笔,蘸了点儿墨,余光往司绒那儿瞥。
司绒脸上的红晕犹在,那是情潮,也是羞恼,唇线抿得笔直,她从小兜里抽出海鹞子送来的信,把它抖开,正大光明地看。
封暄看见了,倏地收回目光,落笔带着气劲儿,把批好的一封奏折撂到一边,上边的墨渍渐渐失去光泽,干透了,封暄的目光还停在司绒身上。
这目光犹如实质,让人没法忽视,司绒看完了信,脸上那层薄怒已经消失不见,换回了略带点懒意的神色,挺招人。
封暄搁了笔,往椅子后靠。
司绒这才扭头看他一眼,半笑不笑地看这个被醋劲儿浸透了,还不自知,甚至要负隅顽抗的太子殿下,勾出点儿笑意:“我有事要同你说,把醋劲儿收一收。”
“我没有,”封暄冷漠地应,看了眼桌沿,说,“过来。”
“你没有,是我有……”司绒往书桌走,话音渐渐低下去,因为余光里瞥见了书桌上一道金色弯钩,被叠成高摞的书和折子挡在后边,只露出小小的月牙儿一样的角。
封暄转着扳指,脸上没什么表情。
司绒再往前走两步,折过桌沿,那月牙儿一样的尖角在视线里逐渐拉长,是一把弯道,刀柄上一颗漂亮的猫眼石,果然是她送给高瑜的那一把!
看到这把刀的时候她的步子就定住了,她站在桌旁,看到封暄刀锋般的下颌。
一时间,脑子里转过了许多想法:这是她送给高瑜保命的刀,她在山南海域直面阿勒,阿勒是个什么人司绒清楚,他的破坏力、脑筋、胆量都是顶了天的存在,是个天生的危险人物,对,虽然她很爱阿勒,像爱句桑一样爱阿勒,但他真就是个纯粹的坏蛋。
她送给高瑜这把刀,是想要保她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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