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测是早有预谋。今天听平王说的意思,他们原本是打算置我于死地的,只是后面改了主意,想有把柄在手。所以估计是之前就备上的,谁料我今天自己送上门儿了。”想起这茬穆行重不由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余荔荔皱眉:“他们刚解禁就开始行动了?未免着急。”
“看来我的存在是给他们某些行动造成了很大的阻拦啊。”
“依你看,他们想干什么?”
“最直接的,那个位子。但我总觉得他们还有其他的目的。”穆行重低眉思索。
“其他目的?”余荔荔有些没明白。
“我也说不好,直觉吧,谁知道他得了那个位子还想干嘛?”穆行重顺了顺他的头发,“后面还是要小心,我见他府上虽然没有设操练场,但空着一大片草地,那草地明显经常被人践踏,我怀疑……”
“暗中练兵?”余荔荔接过了话。
“嗯。只是不知道他把兵藏在了何处,他今日派出来拦我的手下虽人数不少,但也达不到屯兵的数量。”
“他那府不大,想也不会是全部的兵力,只怕屯兵点另有它地。先不说练兵,那些人光是进进出出的肯定动静不小,平日不会走正门,会不会是密道?”
“怪不得,怪不得,”穆行重似想通了什么,“他这关了许久,搁别人心态上怎么的也得受到影响,但我今日看他却全然无二,照旧是满面春风,一点也不像他这样的人能做到的,想来是时不时地出去一趟啊。”
“你还知道被关久了心态会出问题啊?”余荔荔白了他一眼。
“咳,阿荔……”穆行重刚刚嘴上说的欢,不小心就没个把门儿的了,倒忘了身边这位被他“关”了许久的人。
余荔荔心中自是不忿他把自己关起来的这种行为,但想着前几日赵钰海答应自己的事,心觉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跟他起冲突的好,于是瞪了他一眼,假意转开了话题:
“行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穆行重没想到他没有就这个问题深究,自然乐得顺着他,应道:“既是用计来让我留把柄没能成功,想必不久便会动真格的了,已经打草惊蛇,他们就不会坐以待毙。我倒真想知道他们更深层的目的是什么,想来……只能等他下狱后再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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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财在搬家之前回来了,蓝衣把他带到了穆府,甫一见面便哭着跪在余荔荔跟前:“奴才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两位小主子了,还以为小主子已经……老天有眼,能让阿财活着再次见到您……”
余荔荔把他拉起来,抿了下唇道:“行了,我现下寄居穆府,自己尚且为奴,自然算不得是你主子,你主子是我旁边这位。”
“穆……瑜王殿下自然是阿财主子,但阿财既跟了您,您就永远是阿财主子,哪怕您为奴为仆,也是阿财的主子……”阿财自然也没想到穆行重这另外一层身份,但此刻却也顾不得之前种种了,只声泪俱下道。
听他这么说,余荔荔不由得眼神复杂。以往高高在上,从未管过身边之人是否忠心,只道若是不听话了打一顿便是,到了此番,他才明白何为真心,何为假意。
侯府树倒猢狲散,过往之时或谄媚或阿谀的嘴脸早已不复存在,但好在余荔荔向来不与人为善,倒也不在意那些不关心之人对自己的态度。
侯府荣耀之时府内除了弟弟也就只有阿财王伯能说些体己话,无奈王伯已身死狱中,现下好了,阿财回来了,且初心未改,余荔荔不由觉得自己当真算是幸运至极。
不过此人嘛,向来不会好言好语,就像现在,即便心中感触万分感动得要哭了,结果一张嘴便是:“那随便你好了。”
阿财知道他的秉性,明白这样说便是同意了,于是抹了眼泪跪地上磕了几个头才起身。
看这边完毕了,穆行重转而问向蓝衣:“姨母无事吧?”
他指的是李在一所做的事。与十八年前穆南洲装死相同,这次是林太医,不过这次真的找了“强盗”来把戏做全。
“无事,只苦了李兄弟,花了许久才找寻到与林太医身量相仿的死尸。”
“嗯,他确实辛苦。林太医……确定要留在南疆吗?”穆行重之前自是不知道他对自己母亲有那样的心思。
“是。其实你不知道,之前那假死之药本就是他为着姐姐才做出来的。你与姐姐定会有再见之日,便等到见面之时再说吧,时候不早了,我要先行回宫复命,并告知陛下林太医‘死于匪徒之手’的事。”蓝衣说罢便告辞离去,向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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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荔荔确实没想到自己还能重新回到襄侯府,虽然现在名为瑜王府。
从穆府走到瑜王府的这段路,算是他这段时日以来仅有的一次出门,故忍不住掀了帘子去看外边。
“阿荔想出去走走吗?”穆行重看出他眼中对外边的向往,温和问道。
“可以吗?”余荔荔忍不住抬眼看他。
穆行重看了眼对面的余?菱,笑眯眯道:“阿菱,闭眼。”
看弟弟乖乖地捂上了眼睛,余荔荔心中闷气——这团子在自己跟前都没这么听话过。
然后口语着问穆行重:“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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