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行重没接下去,而是转而说道:“我并非是说不求上进、守身等死,而是……若你的真正实力无法满足于当前位置的时候,自会有人、有因缘际会把你挖出来。在此之前,做好己职。”
“当然,你为死丁之时所遭磨难,是此制度下孙将军未能及时严明查守所造成的,日后我定会与他商量对策,重塑军纪,整治此种不良之风。只是,这并非是你背叛自己国家的理由。”穆行重盯着他补充道。
肖民钰垂了头,半晌,问道:“刚刚殿下说,世间……只有一种真正的不平等,是人格上的……这,是什么?”
“你现在知道了,还有意义吗?”
“我想知道。”肖民钰坚持。
穆行重沉默了下,而后看着余荔荔回答道:
“世间只有一种不平等,便是你爱上了一个人,那你便永远低这个人一等。”
余荔荔心下一乱,没想到他会当着众人说的这么露骨。
未待说什么,肖民钰眼睛亦是随着穆行重看向了他。
“我知道了。”肖民钰点头,显然已经明了。
随后——
众人未待反应,他迅速地从袖中甩出一把匕首,没有一丝犹豫地对上自己喉咙,一刃封喉。
到底是做久了前哨,眼明手快,孙迪穆行重等人来不及阻拦,已经血流如注。
“怎么了!穆行重,舅舅,你们没事吧?”余荔荔听到骚动,惊道。
“我没事,是那肖民钰,自戕了。”
“……嗯。”
招呼了守卫把他的尸体抬了出去,余荔荔对胡永晖道:“胡副将,接下来,该说说你的事了,你的伤,也不用装了。”
胡永晖微讶:“公子如何知道我并未受伤,并且,其实是……北戎人的?”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自己告诉你的?”胡永晖不解。
“不错。其实初到甲岐关,在进入你房间后,我也只是怀疑你并非身受重伤。”余荔荔应道。
“哦?为什么?”
“你的鞋子上有沙子。虽然不多,细细微微的,但我还是看到了些许,甲岐关内不比沙图,这可不是受了伤无法下床之人所该沾染上的。”
“原来如此。那后面怎么知道我是北戎人呢?公子说我自己告诉你的,我实在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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