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留了暗号寻我,可是宫里有什么变故?”
“陛下依照先前说的召凌王和冀王回京,可是,若是这两人并没有按照预想的来,届时那又该如何?”
公孙祉摇摇头:“我假病那些时日寝殿每到夜里便会有人走动,秦越留心过,不止一批人,如今机会就摆在他们眼前,名正言顺成为太子总比窃国来的好,而且他们也该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所以是狼是狗也该见分晓了。”
见着公孙祉的白发,风鸣意捋了捋胡须,对于公孙祉的事情他也一直有关注着,那日将军府大火他虽迟迟赶到,但是也听了许多流言,那些话还是有些东西可信的。
很久之前就传出太子殿下对豫王妃有意思,待两人和离后公孙祉与刘沅的关系就更加近了些,那些传闻也越传越盛,许多人都以为太子冠礼拒绝了公孙世阳的赐婚便是因为刘沅。
可是一个和离过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成为太子妃呢,民间为两人编了不少故事,有人赞颂两人不畏世俗的爱恋,有人则唾弃刘沅不守女德,可是在刘嵊反叛过后,这些传闻变了味道。不少有人以为是公孙祉对刘沅太过痴爱,因此才上了刘嵊和刘沅的当,他们不满公孙祉的做法,另一批人则是同情公孙祉,当然,大都是些勾栏女子,他们为此编了曲,风鸣意去听过,还真是惟妙惟俏,好似真的发生过什么一样。
在他眼中,公孙祉并非那种优柔寡断之人,所以说传闻还是不可信,不亲自了解过的事情,妄断的话,不知要扯出多少虚无缥缈的矛盾来。
公孙祉抬首望向远处,此处是东街最高的地方,能看见东街的全景,天色将晚,街上的人少了许多,他留在此处饮茶,风鸣意便陪着他。
“殿下的心,好似不在这里。”
见着又输了一盘的公孙祉,风鸣意倒是觉得这围棋下得好没意思,对手心不在焉的,他赢了也没意思。
公孙祉捻起一枚黑子,家家户户开始点灯,天空好似一下子就黑了一样,他一眨眼便看不见远处的昏黄了。
“风相大人此言为何?”
风鸣意咂咂嘴:“殿下要对付凌王和冀王两个犯不着如此焦急,他们于殿下而言就像鸡蛋与石头,不过,老臣又观殿下心绪浮躁,倒是殿下心中所想,老臣不敢妄自揣测。”
公孙世阳这左右手倒是都不好对付,就像熊与狐狸一样。
公孙祉稳住呼吸,他心中确实想着别的事情,甚至他有了撂下这个担子离开京城的想法,当这个太子,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这并非他所愿,他这辈子就是为刘沅而来,对于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选择,而是一个永恒的答案。
“大人不必担心,目前而言,我的目的就是阻止他们两个,我记得有个朋友和我说过,她想成为一位大将军保家卫国。”
这虽然是在那个世界时刘沅的想法,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刘沅最崇拜的两位历史人物就是霍去病和辛弃疾,她说过,若是有这个机会,她也想化作一只雄鹰,成为战场上的利剑。
他活了很多年,她意气风发的模样仍然记忆犹新。
风鸣意好似明白他在想什么,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红玉飞花簪子,看着做工应当是民间手艺,不过被保养得很好,看着光滑闪亮,而且瞧着风鸣意的模样,这簪子来历不凡,至少对于风鸣意来说,他很珍贵这支簪子。
“殿下,人生能活几年,我们一开始总觉得生活很慢,老想着以后的生活会怎样,可待无法挽回时,我们又老想着以前的生活,突然觉得,时间好像变快了,不注意便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可脑子和心却停留在几十年前。”他轻轻抚摸着簪子,好似在抚爱人的脸庞一般,眼中尽是留恋,这也是他至今未娶的理由,心中被一个人刻满了回忆,总是容不下其余的人了,他抬头看向公孙祉,从他眼中风鸣意能感觉到他们两人有共同之处,“殿下,你从小到大都是个乖孩子,但人嘛,总会为了些事变得幼稚和固执,殿下,若是错过便会是一生的遗憾的话,何不幼稚一回呢。”
看着自己满头白发,他这模样,看得他自己都想笑,只不过他敬重风鸣意,他所做的事是他所没做到的。
“我并非君子,反倒是个小人,来来回回总是欺骗自己,好似掉入了自己臆造的漩涡,无法自拔。”
他在那个世界里儿女双全子孙满堂,生活很是惬意,有一位很好的妻子,两人相敬如宾,可他心中一直放不下刘沅,既对刘沅后悔又对自己的妻子满是亏欠。
她也是一个很好的人,理解他的心思,因为她知道,他有两份爱,一份留在了过去给了刘沅,一份随着时间慢慢的属于她,有时她主动要听他说起刘沅的事,有时又谈起属于他们之间的回忆。
所以那个世界的秦鹤城属于另一个女子,可是,这个世界的公孙祉是为了刘沅而生的。
公孙祉有时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总觉得自己跟精神分裂似的,可他又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人心当真最复杂,有时连自己都看不清。
翌日,公孙祉便收到了沈厌和公孙玥的回信,西北那处状况稳定,他们打算带领一半人马回京城,再者又联系了附近的几位将领,公孙礼和公孙嵘被拖在皇宫,他们还有时间聚集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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