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吗……”
公孙世阳转身离去,可他整个人好像都佝偻了起来,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沉重,他回答地云淡风轻,也没有要责怪谁的意思。
秦越负责看着他们,一路回到将军府,看着院里飘落的枫叶,府中的枫叶要落得比外边的更早一些。
往日会停留小会儿观赏落叶,如今倒是没那兴致了。
刘嵊便坐在池边吹风,因着怕他又做出什么事,秦越只得寸步不离守着。
看着周围站着的一群人,刘嵊拿起桌上的酒饮了下去,不久前刘沅和萧衔也来到府中,当然,这也是他吩咐的。
刘滁这两日都闷闷不乐,最后在为公孙世阳作最后一幅字时,折断了手中的笔,插入了他的喉咙,当时离地近,血直接溅到了公孙世阳身上,倒是将公孙世阳吓得卧床几日。
刘嵊去收尸,也不知为何,公孙世阳竟没有发怒,兴许是被吓得还没缓过神来。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写的是《九歌》当中的东皇太一一段。
大片部分被血所掩盖,断断续续的,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刘滁是在写完的那一刻折笔自缢的。
尸体停在灵堂,他自缢的时候用足了力气,那笔插得很深,拔出来之后因着尸体僵硬还能看见一个洞。
刘沅还不能接受这些,很突然,明明占上风的他们,突然就兵败山倒,她总觉得一切是梦一般。
只是,她知道了刘嵊真正的计划,也不足为奇了。
还未盖棺,她去看望刘滁,毕竟是她在这个世界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虽然没什么交集,相处的时间也很短,可是血脉里所流淌着的彼此见的共鸣,还是让她有些落寞的感觉。
她取下他发上的簪子,要带着整具尸体离开是不可能的。
他们都在等一个时机,好似要将自己献祭给上天一般,都在隆重地翘首以盼。
公孙世阳并不急着要他们去死,说实在的,他也在等刘嵊回心转意。
这日夜,刘嵊将刘沅悄悄叫到密道里,点了一根蜡烛,刘沅能看清角落里摆着的几具尸体,皆是蒙着脸的。
刘嵊走过去,揭开其中的一个的白布,是程十未的尸体,她额头有一处鼓起,看着聚了不少污血在里边,是她撞墙时留下的。
因着一直被冷冻着,这几具尸体与寻常的无异,哪怕已经是死了那么久了的。
“本想找个相似的尸体代替你,谁知她自己要撞上来。”
不过,并不是他命令程十未自缢,只是她的自尊心很难让她再面对萧衔和刘沅,于是她生下孩子后就自己撞墙了。
刘沅看着她,却想到萧衔,他若是知道程十未就在这里,不知他会如何。
“此次的计划,刘一他们应当已经告诉你了吧。”
他坐在桌前,好像又回到了在西北营中一样,她在等他发号施令,只是,现在的她没有戴那副面具。
刘沅实在不解,若是此次带足了兵马,兴许就能一举攻下京城,也不必绕那么大的圈子,还给自己下一死局。
刘嵊看她那副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三年,他将京城里外都摸了个透,不免得被公孙世阳发现,据他所知,京城的布防可不止是禁军。
靠近皇宫的那一圈民居,不简单。
“沅儿,以后的路只能由你自己走了。”
他好似突然就苍老了一样,被公孙祉划伤的那道疤狰狞地露在外面,刘沅并不害怕他这副模样,她一直都很尊重刘嵊也很佩服他。
为萧衔复国,不仅仅是为了回家,其中不少有是刘嵊他们的的意志一直影响着她。
“明明可以一起走,为何父亲你们要留下来?”
等回到堂屋,程平和陆九早就在等着了,听到刘沅问了这一句,程平笑眯眯摸了摸她的头:
“沅儿长大了,一山不容二虎,我们的存在是一种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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