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檀月低垂双眸,异常安静地坐着。
她动作幅度很小,缓慢地将手机关机,放远。
桌上的酒喝完了。
她好像再也没有在梦里见到朝宛的机会了。
很慢地站起身,迟钝环视四周。
客厅早已一片狼藉,沙发旁摆着各种度数很高的空酒瓶,桌上还有拆封未吸的女士香烟。
季檀月取出一根,无声点燃,嗅闻着空气里的香味。
荔枝。
甜腻,还带着焦味,与朝宛情动时身上的气息大相径庭,但女人几乎对其上瘾。
透过虚晃的白雾,她看见女孩向她走来,脸颊带着羞怯粉意。
朝宛像只绒羽小鸟蜷进她怀里,环住她脖颈,还用唇去轻触她的。
因为没有经验,多少显得稚嫩而懵懂。
“喜欢姐姐。”朝宛被亲得呼吸不稳,嗓音很软。
季檀月不由用手臂去搂。
但身影消散,圈住的只是冰冷空气。
她抿住烟,急促地深吸几口。
眼前又出现了朝宛的影子。
隆冬时节,女孩在便利店外徘徊,冻得指节发红,低头呼气,没有防备地坐在她身边。
“姐姐,你发烧了吗?”小手覆上她过热的额头。
稚嫩声音夹着鼻音,却在关心她。
鼻息间萦绕着劣质催情香薰的气味,胸中突突,难以启齿的欲望吞没理智。
在几乎难以想象的场合,她二次分化成了alpha。
滚烫热意一波波翻涌,后颈刺疼,焦灼与烦闷感混杂,将季檀月兜头淹没。
她紧攥指节,侧头避开女孩的手,狼狈朝后退。
女孩似乎愣住了,手停在空中,很快眼圈变红,抿唇不语。
她哒哒跑远了。
周围的空气格外冷,季檀月将外套裹紧,察觉到自己在打寒噤。
难得有人关心她,可她却将人逼跑。
外套里面穿着很薄的,不可示众的衣服。
她本以为是试戏时的要求,可没想到就此误入泥沼。
今晚应该回不去了。
季檀月觉得睫毛上结了冰,沉重到睁不开眼。
像是过了很久很久,又仿佛只有几分钟。后颈很轻地覆来一股凉意。
长椅吱呀轻响,女孩跪坐在她旁边,睁着通红双眼,小心翼翼地把抑制贴边角抚平。
“姐姐不要睡,退烧贴已经贴好啦。”
凉意沁人。
季檀月试图用手去摸后颈,但很快,手指被温软掌心握住。
女孩的体温传进来,烫得季檀月内心一颤。
“……退烧贴?”她听见自己嗓音很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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