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很酷,以后别打了听见没?”尺玉拉过式粼的手放在下巴处,苦口婆心说,“好在寺丞身板够结实,咱还有化干戈为玉帛的筹码,否则你真把他摔个好歹的,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尴尬啊?”
尺玉能不惹事就尽量不惹事的原则式粼当然清楚,可一想到寺丞趁他不在动了尺玉,肝火就旺得想烧山。而自责的那部分情绪,他每每想起也不知如何排解。
式粼一言不发地轻抚猫猫圆咕隆咚的脑壳,眼睛呆得跟死不瞑目似的。
“欸,我跟你说话呢!”尺玉一个回手掏将闷葫芦的脖子压低,“你不服咋的?打赢了没过瘾还非得把人往死里打?”
面对尺玉的曲解,式粼忙不迭否认,“哥哥哪有,哥哥已经点到为止了不是吗?”
“那你刚才不吱声是啥意思?”尺玉感觉到式粼心不在焉,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哥哥没吱声吗?可能是哥哥在心里回小午了吧?回的是我的小午宝说得对呀!”式粼用指腹挠了挠尺玉较真的下巴,转移话题,“不如小午展开说说哥哥是怎么个酷法,哥哥再决定要不要原谅猫猫只出不进?”
“啥叫我只出不进?要不是你把人家给打够呛,桌子茶具咔咔砸稀碎,我犯得着把肉丸子都给他?”尺玉半点没给式粼留面子,哐哐一顿怼后怨了句,“原本我仅仅是想给他倒一捧的……”
尺玉说着两只手合在一起,比划了个小碗形状,“这一捧最多六颗,还不是因为你,袋子里二三十全搭进去了。”
式粼看着尺玉比划的小碗忍俊不禁,纠正道:“猫猫瘦瘦小小一捧是六颗不假,可寺丞那双手合在一起恐怕得有陶钵那么大,六颗才够垫个底。”
“不许笑!手大是重点吗?”尺玉没给式粼打马虎眼的机会,“你刚才说我只出不进,那试问这两箱是啥?”
尺玉说着踹了一脚他从曲锋嘴里抠出来的宝贝,“我只进不出的时候也没见你夸我,当时那脸拉得比驴还长呢你好好回忆回忆!!”
赶马车的业鸠实在没憋住,从鼻孔哈哈出来一声,但很快就被他用手捂住了。
式粼这边也属实有些接不上话,他承认拉驴脸的那个是自己,更不该拿「只出不进」转移话题,简直太愚蠢了。
就在式粼懊悔不已时,无意间瞧见手腕那串蓝碧玺,灵光一现地理了理嗓子,“小午还吃不吃南瓜甜羹了?等下路过山脚小镇,刚好可以喝那个暖暖身子。”
“那我到底表现得怎么样啊?你也给我展开说一说呗?”尺玉梗着脖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式粼彻底傻眼,猫猫智商噌噌上涨,开始不好忽悠了呢。
“快说!”尺玉用脑门儿顶式粼肚子。
式粼无可奈何只能服软,“猫猫表现还用说吗?怎么看都是过日子的好手,哥哥祖坟冒青烟方能有幸娶回贤妻……”
尺玉一想到式家人就来气,当啷一声打断道:“谁要你家那破祖坟冒青烟!给我重说!!”
脑袋不好使的式粼根本不知道自己踩了多大的坑,生生委屈笑了……
“我爱你小午,很爱很爱你。”
第92章你当我们冥穹宫右护法囊中羞涩?
“这还差不多!”尺玉隔着四五层衣裳咬了一口式粼肚子,双臂将窄腰搂得更紧,“我都冻脚了,你也不说给捂捂。”
“小午冻脚了吗?”式粼先是看向只穿一层薄袜叠罗汉的猫脚,而后瞥了眼被尺玉蹬在一旁东倒西歪的布靴,表示相当困惑。
但过多的质疑不利于家庭和谐,式粼出于长久考虑提出解决方案,“那小午起来坐哥哥腿上,把脚藏在哥哥袍子里好不好?”
“不好。”尺玉拒绝得相当干脆,“坐着没有倒着舒坦,我还想再躺会儿呢。”
既冻脚又懒得动弹,尺玉整只猫矛盾极了。不过有他的理由,天底下的小猫咪通通都长一身懒肉,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式粼也拿尺玉没辙,转而对车帘外赶马车的业鸠讲道:“现在距离到镇子还要走多久?”
“回主人的话,大概还需半个时辰。”
业鸠全无察觉自己说话时的嘴角忘记落下,自打刹祭殿多了位伶牙俐齿的新主人,他沉闷的性格被迫开朗不少,当然气也没少受……
式粼见路程还长,只得脱下外袍将尺玉的脚裹成个胖粽子,宠溺地拍了拍猫腚说:“小午再忍忍,等下到甜汤铺子喝碗热乎的,哥哥的猫猫就不冻脚了。”
“我还想吃鱼,要那种被柿子炖得酸溜溜的鱼。”尺玉边说边吞口水,捅咕式粼问,“对了,你雇的人寻到迷雾谷所在了吗?要是还没进展赶紧让他们把银子给咱退了,啥效率啊这是。”
尺玉上来那股会过日子的劲儿,一文钱都不想往外掏,感觉花银子买消息,远不如花银子买吃的实在。
“何止迷雾谷,还有回门的小路要探出捷径呢。”式粼被不讲信用的猫猫逗得破颜,“退银子万不可能,更何况哥哥已经收到了地图。”
式粼原以为尺玉对这些杂事无感,说与不说差别不大,毕竟他二人一路同行,朝着既定方向推进不就得了?
可眼下尺玉既然关心,他汇报一下成果也是应该。
式粼摸着尺玉饱满的后脑勺,慢声细语道:“咱们此行为避开沐莲宗弟子会刻意绕过距离雾封山金顶最近的长泉镇,从西面的柃野村小路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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