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晴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我二哥被抓的时候,军巡铺的官差不让探视,我爹四处求人帮忙,但他们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感觉有人要按着我二哥认罪似的,你知道是谁吗?”
温南望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对盛晴光撒谎了。
要按着她二哥认罪的不是岑元英……而是兰时郡主。
事实上,算是他连累了她二哥。
昨天夜里,他找过裴简之后又去找了余寒,但是余寒并不在房中,他最后是在军巡铺找到他的,当时他正准备对盛易川用刑,是铁了心准备屈打成招。
“这事儿是三哥干的,义父下的令。”温南望拦下了他,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余寒笑着回答他:“我知道啊。”
“你故意要构陷他。”温南望冷声道:“你和盛易川有仇?”
“没有。”余寒摇头。
“你和盛家有仇?”
“我和一个开牙行的能有什么仇。”余寒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那你为什么要构陷盛易川。”
“难道我能把三哥抓了啊。”余寒摊手。
“此事我已经告知义父了,三哥会自己善后的,不需要你多此一举。”温南望警告他。
余寒眯眼看了看他,忽地含笑道:“十三弟,二哥真是羡慕你,得了郡主妹妹的青眼,你可要好好珍惜,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寒了郡主妹妹的心。”
他笑着这样说,眼中却一丝笑意,透着寒气。
温南望有一些意外,“是兰时郡主?”
余寒没有否认。
“是郡主吩咐你这么做的,还是你自作主张?”温南望皱了皱眉。
余寒轻啧一声,“这话你让我怎么回答?”
温南望忽地想起了那个一头撞死在榷易院门口的老妇人,“那日曾诬陷我偷东西的妇人,她的女儿被人凌辱,也和你有关?”
“你可不要冤枉我,我连她女儿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余寒轻嗤,“二哥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下三滥的东西吗?侮辱欺负一个女人?”
温南望看他一眼,余寒这样说,便应该当真不是他,这人虽然行事不择手段,但也不屑于撒谎。他只是忽然想起了这桩事,觉得那妇人和她女儿的死有些奇怪,莫名便和盛易川被冤枉伤人一事联系了起来。
但既然余寒否认了这件事,他便也先将此事抛开了,只道:“此事义父已经知晓,交待了三哥自己善后,最迟明日我希望听到盛易川已经无罪释放的消息。”
余寒看着他,忽地道:“十三弟你可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子,这次为了盛家的事情不惜去求义父,难道你真看上盛家那姑娘了?……哦对了,盛家那姑娘还有个什么传说来着?出生的时候手握金饼,天生气运惊人?十三弟你该不是信了吧?想借她的运改一改自己的命?”
——是啊,不用日日都在死里逃生的感觉真的很好。
如果盛晴光知道她二哥的无妄之灾是因他而起……
她还会愿意笑着握着他的手,说,我愿意把我的好运借一些给你吗?
温南望垂眸,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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