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姮一路大步走到主院,推开上前行礼的金嬷嬷,直接闯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一个梳着高髻,穿着缃色大袖衫,肩上绕着帔子的妇人正坐在房中揽镜自照,听到外头的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因为走得太急而有些气喘的岑姮,微微蹙眉,“阿姮,你的规矩呢?”
“娘,你把医简还给我!”岑姮带着哭腔道。
今日她本来高高兴兴地从师兄手中借到了医简准备带回来看的,结果回家跟阿娘请安的时候,阿娘看到了她手中的医简,大声斥责了她,并且毫无缘由地把医简给扣下了,她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
她知道医简是小师妹借给师兄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从师兄手中将医简借了回来,甚至有些窃喜……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厚颜霸占了小师妹的医简据为己有啊!这让她以后用什么脸面去面对师兄和小师妹!她方才甚至不敢和师兄师妹说医简是被她娘扣下了!这和她想据为己有有什么区别!
“放肆!”岑夫人沉下脸,“我看你是越长大越没规矩了,明日开始不许出门,给我把女诫好好抄一抄。”
“娘!”岑姮气得眼泪直掉。
“把人给我带下去,吵得我头疼。”岑夫人摆摆手。
金嬷嬷使了眼色,一旁有两个丫鬟上前,半是强拖半是哄着岑姮出了房间。
听到岑姮的哭声越来越远,岑夫人面色不大好看。
金嬷嬷上前,一边轻轻替她按揉头部两侧的穴位,一边轻声劝慰道:“主子,气大伤身。”
“阿姮小时候看着还乖,怎么如今越长大越不听话了,真真恼人得很,这东西是能够拿出去显摆的吗?万一让人知道这东西在我手中,识出了我的身份,再引来了那恶人……”岑夫人说着说着,脸色便愈发难看起来。
“主子,不会的,不会的。”金嬷嬷忙劝道,“这都过了十多年了,事情早已经过去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嬷嬷,没人知道我有多委屈……”岑夫人哽咽。
金嬷嬷抱着她,也有些哽咽,“嬷嬷知道,嬷嬷知道,我的主子受了大委屈了……不过主子也是有大福气的,老爷如今虽品极不算高但前途无量呢,少爷和小姐也都是顶顶优秀的郎君和姑娘,汴京谁不夸一句,主子的大福气还在后面呢……”
岑夫人靠在金嬷嬷怀里,心里舒服了一些,“只有嬷嬷懂我。”
榷易院里,老马正硬着头皮回禀证物丢失一事。
“哦?居然丢了吗?”谭元一下子起了兴致,坐上了身子道,“你且细细道来,是怎么回事?”
老马看了坐在上首的温南望一眼,见他不曾反对,便将带着盛晴光去沈家药铺取证物,结果证物被沈公子借给了另一个姓岑的师妹,他陪着盛晴光和沈公子去取证物时,那位岑师妹却哭着说证物被弄丢了。
“这位岑师妹又是个什么人?”谭元问。
“是内阁大学士岑元英岑大人家的千金。”老马回禀。
谭元和温南望对视一眼,眼中是浓浓的兴味。
好像钓出了别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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