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病房,遇上了回来的归言。
他手里拿着一堆单子,嘴角抿着,抬眸的瞬间,撞上了满眼通红的苏寂。
“怎么了?”嗓音充满焦心,那双手直接抚上了女孩的后脑勺,大掌托着,拇指不断摩挲。
不过对视一秒,苏寂立马垂下头,手背掩面,抽泣的声音飘荡在病房嘈杂的走廊上,声音虽小,可她面前的男人还是听得清晰。
苏寂摇了摇头,这晃一下,泪水又止不住了,像是本来被串起来的珠子断了线,一颗又一颗的落下,一部分从脸上滑至下颌,一部分直接滴落在地上。
她不是没听到归言的询问,听到了但不想回复,目前而言,她更想静静,理一理自己的心,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
“归言,”苏寂把他的手从脑袋上拿下,握在手里,头依旧低着,声音咽咽,“陪我坐坐。”
两人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苏寂挽着他的手臂,又一次靠在了归言的肩头。
归言没有再问,他在等,等苏寂自己说出来,等她愿意和他说的那一刻。
许多人从他们眼前经过,而他们则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苏寂不说,他也不问。
直到苏寂感觉自己脖子有些酸,脑袋离开了归言的肩膀,转了转,才开口:“他还在想苏宏,为什么?”
“我在担心他,他那样对我,我还在担心他,为什么?”
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最后还是慢慢平静,苏寂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她感觉自己今天好像没有关掉泪水的那个开关,不然为什么,眼泪又自己出来了呢?一点没受她的控制。
“归言,我不知道……”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就这样放不下,这样固执,可是我又做不到放任他,我……”
男人摸上她乌黑柔软的发顶,神情很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波动,语调里夹着她能听出的安慰:“苏寂,你知道的。”
女孩终于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那张清隽的脸,被他深邃的眼眸吸引,冷棕色的眸子像幽深的井,每一秒都把苏寂拉进去。
苏寂把视线转向走廊另一边的窗外,动作僵硬地像机器人一样。
她知道?
她确实知道。
“归言,他是把我养大的人。”苏寂木讷地开口。
虽然对她有失望,有冷语,可他还是把她养大了,母亲去世父亲远走,唯一的亲人就是他了。
苏寂甩了甩脑袋,继续小声道:“归言,他教我的,我的胡琴,他手把手教的。”
这是他如此固执的思想里,给她留下的一点点欣慰。她原本是没机会学的,但是老爷子教她了。
“嗯,感谢他教你学会苏宅的胡琴传统,感谢他把你养大,让我遇见你,让我们在一起。”归言知道她会想听到这段话,即使他觉得老人过分,可是苏寂会想听,他就说。
听到他这样说,女孩又何尝不懂,现实情况把她架在这,她别无选择,接着她又听见归言磁性的嗓音:“苏寂,七点了,该吃晚饭了,我去食堂打饭,你和爷爷都要吃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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