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温玉的情绪再次低落下去,他没有说话。
“虽说咱们男子弱势,但王爷是不可能得罪万将军的,尤其是你这个万将军唯一的儿子,别怕,不舒服就去找茬。”余梓艾继续说道,这语气,这神态,要不是事先知道他和盛浓没有仇,万温玉还以为是什么奸细来策反他了。
“找谁的茬?”万温玉刚才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听完整。
找谁的茬?他不要去找茬,娘亲说了,那不是一个好好男子该有的行为。
“谁让你不开心,你就去找谁的茬。”余梓艾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不去。”万温玉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不想看见她。”之后他又补了一句。
好了,余梓艾已经知道是谁惹的这位了。
“好好。”余梓艾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盛浓可能也没有想到,是万温玉自己不让她跟上去的,这会儿,她在万温玉心里已经变成了罪大恶极的人了。
晚间,盛浓曾让舒蔓去打听一下万温玉的情况,得知在余梓艾过去陪他之后,好多了就放心了。
舒蔓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和盛浓说。
“说。”盛浓直接让她放心大胆地说。
“属下说了,王爷可不要迁怒属下啊!”舒蔓提前为自己申请了一个保障。
“直接说,本王就不是那种人。”盛浓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王君吩咐人收拾了东西,明日要回将军府住下。”舒蔓说完,迅速跑出门外。
万将军一家已经离京,他明日就搬回将军府,这不是摆明了是自己欺负了他吗?
况且他一个男子,就算有护院,盛浓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去住。
头疼!盛浓看着手上还热乎的大理寺的调令,瞬间就对它无感了。
难怪,舒蔓这次跑得这么快呢!
不行,她今夜必须得过去一趟。
盛浓走到万温玉的院子门口,听到几个打扫的下人窃窃私语。
第一次上门道歉,有些不熟练,盛浓一个闪身就到了树后。
“王君可真是舍得啊!要是我生气,才不舍得摔这些金贵物件呐!”
“王君什么好的没有,用得着珍惜这些?”
“别说了,小心被管事公公听见。”
盛浓听他们说,万温玉摔了东西,反正晚上光线不好,也不怕他们看到藏在树后的自己,探出头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她心凉了半截,托盘上是她剿匪时缴获的天青色柿柿如意彩瓶。
她第一眼看见时,就料想万温玉会喜欢,几乎是怕别人给她拿了去,天天到库房守着,就生怕那些粗人不看册子,直接拿了过去。
还有她特意绘了花样让江南最好的绣郎赶制了一个月才有了的尺玉霄飞练扑蝶锦袍,此刻也被毁得彻底。
盛浓脚下灌满了铅一般,沉重到抬脚都显得那么艰难。
她无力地靠着身后的大树,算了吧!回去也好,自己的心意原来在他面前也不过如此。
她精心准备的礼物此刻就像是一个哗众取宠的二流货色一样,愚蠢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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