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有我的尺寸,到哪里做嫁衣去?”婉初捏了捏他的鼻子。
他的手却上下不老实起来:“也是。太太这是让我给你量量尺寸吗?”
婉初面上更红,被他闹得也浑身发痒,两人又闹了一夜。
第二日,马瑞亲自过来接婉初。两人牵着手默默无言地坐在后排。转眼就到了火车站,这条路本来并不短,可今天却是转瞬即逝的路程。
站台上到处都是往来送行的人,他俩站立在一处低头诉说离情。
冷风吹起了她鬓边短发,火车发出低鸣。他伸手给她理了理头发,快速地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婉初的脸倏地就红透了。
荣逸泽又从口袋里头掏出个东西放在她手里。婉初正要细看,马瑞在边上不好意思催促,可是也不能不催,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透过车窗,看那人身长玉立,看那人独立风中,耳边是那句呢喃:“婉初,我爱你。”
没有要求、不求回报的一句,像是宣誓一样。
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娶你,不管你嫁或不嫁。蛮横霸道的感情,睥睨常情的傲气。她这一生第一句这样的话,竟然是他说的。
“如有真爱,当真心言说”原来是这样的。
沈仲凌从前总说:“你怎么不懂我的心呢?”他是从来没说过爱她的。他以为她是懂的,可她不是不懂,而是不能确定。
荣逸泽就这样明明白白地说给她听,爱她,想要她,想娶他。他的想法,都一一地告诉她,不需要她去猜。原来可以这样爱一个人,原来一个人可以这样地被人爱。
她的心跳得很快,手里头攥着他塞给她的东西。因为攥得太紧了,这才觉得硌手,摊开来却是她的那只耳坠子。
婉初垂着目光,嘴角是向上扬着的,眼泪却掉了下来。从随身的行李里拿出那单只的耳坠子,这一次,它是自己回来了。
是一双一对的完满。
第十八章眉间心上玉簟寒
坐了一夜的火车,第二天梳洗完毕,吃了些早饭,火车就缓缓进了定州北地的站台。
婉初挑起车帘子往外头看,站台上站着一排荷枪的士兵。泥黄色的军服,清一色的戎装大衣,腰间武装腰带,肩章竖置,军装制服自是和别处不同。看着也都是英姿飒飒,很是矫健。
火车停稳了,马瑞过来敲她的门,将她的行李拎着。
婉初随着他下车,出了站台,马瑞立足望了一望,微微笑了一笑,引着她到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别克汽车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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