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业十分纳闷:什么大事呀?老元帅这么慎重?只得跟随佘洪洲来到一间密室。
佘洪洲关严房门,这才慢慢说道:“继业,我对你实话实说,赛花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而是我的侄女。她三岁时跟了我,遵照她生父的遗嘱,我一直对她严守机密!”
“啊?”继业一惊。“此话从何谈起?”
第007回 小夫妻叙谈金刀谱 老兄弟议论社稷图
佘洪洲沉思片刻,讲述起来。
早在唐玄宗李隆基在位时,守边大将安禄山谋反叛乱。安禄山帐下有品副将,名叫折嗣伦,武功十分骁勇。后来,唐肃宗李亨在大将郭子仪等人的支持下,平息了叛乱,并通令缉拿叛首,折嗣伦便是其中的一个。为了躲避灾难,折嗣伦率领全家逃到陕西西府县,根据谐音,改姓折为“佘”,从此隐居下来。虽说隐居,武功世家,艺业却不能荒废,佘家辈辈尽出豪杰。到了唐朝末年,佘家已成大户。老族长佘从阮有两个儿子,长子佘表字洪江,次子佘存字洪洲。这对亲兄弟武艺都很高,性情却大不相同。哥哥佘表重名利,轻是非,为了高官厚禄,竟然扶保了晋高祖石敬瑭。弟弟佘洪洲劝他说:“石敬瑭为了当儿皇帝,把燕云十六州割让给辽国。这种卖国贼,岂能保他?”这太是金玉良言,佘表却当耳旁风,仍为石敬瑭卖命。又过了几年,后汉高祖刘知远兴兵伐晋,委派扫北将军、火山王杨衮主持军务。杨衮英勇善战,曾屡次生擒佘表。佘表为人狡诈,每次被擒之后,都答应共同抗辽。为了国家利益,杨衮便放了他。他一旦恢复自由,立刻反悔,并扬言借助辽兵攻打杨衮。杨衮帐下有位大军师,名叫呼延凤,他是杨衮的表弟,为人足智多谋。为了收服佘表,他向杨衮献计:“大帅,据我所知,佘表有个幼女,名叫佘赛花。她和您的七儿杨继业年龄相仿。您何不与他订为儿女亲家。有了这种情缘,佘表就不会再反了。”
迫于当时的形势,杨衮应承下来。
佘表再次被擒,呼延凤当场提媒,佘表满口应允。获得释放后,他却把三岁的女儿送给了胞弟佘洪洲。并说:“从今以后,赛花就是你的亲生了,绝不让她嫁给杨门。这是我的遗嘱,你必须执行!”说罢,单人独骑去辽国借兵,途中却被匪徒杀害。
在全套“杨家将”第一部《火山王杨衮》中,曾说佘赛花是佘表的女儿。此部《金刀杨令公》又说她是佘洪洲的女儿,读者看官必生疑问,这个疑问至此解开。
再说佘洪洲。他手中大刀,英勇无敌。由于不愿扶保石敬瑭,便四海为家,浪迹天涯。有一年,他来到佘塘关,恰逢一伙江洋大盗关中作乱。他们杀了守关总兵,烧了帅虎堂,虏夺民财,奸淫妇女,闹得佘塘关民不聊生,佘洪洲出于义愤,立马横刀,将大盗杀退。当时政局混乱,两三年换个朝代,各地官员都拥兵自立,谁也管不着谁。于是,佘塘关官民一致请愿:您姓佘,是老天爷给佘塘关派来的救星,千万别走了,就在这儿保护我们吧。我们给您重修帅虎堂。佘洪洲也没地方去,就答应了。官民欢呼,有的出人,有的出钱,把烧毁的帅虎堂重新修建。说来凑巧,在挖地基的时候,挖出许多大缸,缸里装满窑银,也不知哪朝哪代留下的,足有二十多万两!当时人们迷信,都说这银子是佘洪洲带来的福气,便把佘洪洲视为神仙!有钱好办事,佘洪洲重建了帅虎堂,厚葬了前任总兵,自己当了佘塘关首领。又用那批窖银召募了一万青壮儿郎,经过训练,成为铁骑。从此,佘塘关固若金汤,佘洪洲住此定居,并将夫人、三个儿子,小侄女赛花一同接来。直到大宋朝立国,他才被加封为佘塘关元帅。
“继业,”老元帅讲罢往事,叹了口气。“唉,我哥哥佘表在世时,曾和你父亲对立了一辈子,又成了儿女亲家。当年,你父亲走南闯北,曾两次来过佘塘关,和我建立了交情,却不知我是佘表的胞弟。奈于当时的状况,我把赛花的事也一直瞒着他。天意难违,是夫妻捧打不散。你在关外射兔。于七星庙和赛花相逢,这是姻缘早定,否则,不会这么巧呀!”
继业连连点头:“岳父大人,我父亲为我订下赛花的事,孩儿早就听说过。十几年没有信息,我以为早就完结了。那日七星庙相会,小姐报名佘赛花,我还愣了一阵子,以为同名同姓。谁知天底下有这样的巧事,赛花若是知道真情,她一定惊奇。”
“她三岁跟了我,不知身世。还是尊重她生父遗嘱,隐瞒到底吧,也可减免是非。”
“遵命就是。”
“明日大吉,我为你们举行婚礼。”
“一切凭您作主。”
边关诸将都跟杨继业相处很好,又都敬佩他的为人和武功。更何况老元帅嫁女,谁不真心祝贺?这场婚事办得十分热闹。
赛花是位巾帼英雄,夜入洞房,并不拿拿捏捏。只是含笑问道:“夫君,妾有一事不明,想和你当面求教。”
继业笑道:“赛花,你我夫妻虽然相敬如宾,可也谈不上‘求教’二字。有事请讲,只怕愚夫答不上来呀。”
“这件事情你最熟悉了。记得我小时候,曾经见过公爹两次。他老人家性情豪爽,和蔼可亲。有一次,我正在演练刀法,被他老人家撞见,他老人家便滔滔不绝地称赞起来。我借此机会向他请教,老人家却说,如果学枪法,他能教我几招,若学刀法,他平平常常。当叫我还信以为真。今日看来……夫君,老人家是不是有意哄我呀?”
“赛花,你怎么能这样讲话?既然进了我杨家门,就该相信我杨家人的品德。我父亲是你的尊长,他怎么会哄你呢?”
姑娘把小嘴一撅:“哼,连你也哄我!”
继业有点发傻:“这,这话怎讲?”
“早先有个笑话,大猫教小猫学艺时,会什么教什么。等到教老虎学艺时,却留下了上树这一招。哼,你们爷俩都把我当成老虎啦!”
杨继业哈哈大笑:“我明白了。当年,我父亲曾说对刀法平平常常,而我恰恰使用紫金刀。你的意思是。我父亲对你留后手,而把刀法传我。达就叫‘哄你’,对也不对?”
“明白就好!”赛花不依不饶。
“误会了,误会了。赛花,我父亲确实不谙刀法。他一生使抢,这是世人皆知的。至于我这口紫金刀,那还是很有来历呢。”
赛花给丈夫倒了一杯热茶:“夫君,月白风清,长夜寂静。我倒想听听这口紫金刀的来历。”
“说来话长。还得从我父亲的那杆长枪谈起。我父亲少年时节,枪法极为平常……”
“你又哄我,公爹的枪法不是纵横天下,英勇无敌吗?”
“那是后来的事情。”继业喝了一日热茶,接着说道:“我祖父名叫杨会,唐僖宗在位时,曾任金斗潼关三省大帅。祖母呼延氏,也是武将世家出身。他们老夫妻只生我父一人,望子成龙的心情十分迫切。当时,我祖父杨会号称‘天下第一刀’.他本想将刀法传授给我父亲。我父却说:‘您是第一刀,我学得再好,也是第二刀。要当就当第一,不当第二!’为此,父亲决定学枪。他向神枪手夏书琪、花枪手夏书湮、白马银枪高思继学来6合枪,十七岁那年,便成为天下第一了。于是,找到‘世间无敌手’李存孝争夺‘无敌牌’。二马交锋,几乎被李存孝摔死!从此,父亲隐居火塘寨,准备再访名师。”
“访到了吗?”赛花兴致盎然。
“夏书琪、夏书湮,高思继都是当代绝伦艳手,他们教出的徒弟,谁还敢教?”
“那怎么办?”
“老天不负有心人。太原府有个破落户,名叫刘碘。这个人的祖上很有根基。传到他这辈.由于吃喝嫖赌,家道败落了。刘碘的名声很坏,尽管他有文有武,可是谁也不用他,只落得替人挑水为生,终日劳碌,不得温饱。”
赛花笑道:“莫非这个挑水的无赖,成了公爹的师父?”
“不然。刘碘命运多劫。有一次他挑着满满的两桶清水,疾走如飞。谁料扁担勾折了,后面的水桶落地,致使扁担头从后向前飞起。说来也是该着,扁担头恰恰落在一个行人的头上,那行人当场身亡。身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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