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一个走进屏风内的丑丫头,就神奇地凭空蒸发了。”
“这个无碍,谁会注意你这种路人甲!”柏炀柏浑不在意地挥挥手,“待此事过后,我再假扮成李仙茜去长公主府晃一圈,再制造一个意外事故‘死掉’,神不知鬼不觉。怎么样,我的这个计策是不是天衣无缝?咱们快开干吧!”
何当归指着李仙茜的肿胀尸身,无情地点出:“不是天衣‘无’缝,而是天衣‘大’缝,除非你能掘地将仙草郡主给埋了,否则你提议的所有设想都是零。”
“这个更加无碍了,”柏炀柏狡黠地冲她眨眨眼,“会有人替咱们清理现场的。丫头,别小看了你的能量。”
何当归一脸不解:“什么意思?”难道陆江北买通了郭舫,连这么大的谎子都能罩得住?
柏炀柏走近她,勾肩搭背,悄悄附耳调笑:“你常说贫道是神棍,可贫道一语就能道出你的心事。那天晚上,你跟小侯爷在梦里的种种情形,贫道的卦象可显示得一清二楚。所以贫道料想,从今而后,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你都会有一位隐形的护花使者。”
何当归娇躯一震,呆傻当场。没错,柏炀柏果然道出了她最深和最不能触碰的一桩心事。
“好了,别傻呆着了,”柏炀柏一边将自己脱光光,一边催促,“咱俩这样长时间霸占着重要的公堂也不好,待会儿人家还得提审罗家的那些谋逆犯呢。”
柏炀柏脱得只剩鸳鸯肚兜,将囚衣丢给何当归,自己则很有勇气地扒下李仙茜身上的裹尸布穿,口中大呼晦气。
不多时,两人各归各位。何当归摘去了假鼻子,擦净雪颜,素面朝天,变成一位清丽得难以言喻的女囚犯。柏炀柏风情万种地翘着兰花指,打理披散一肩的秀发,他现在是李仙茜。
柏炀柏的易容术又有进益,只要想易容成的人脸现成摆在手边,他就能用软胶水黏出一张临时面具,带上之后几可乱真。再加上李仙茜现在没什么美好形象可言,只要用长发遮住半张脸,她亲娘也认不出她是假的。
接下来,就只剩让真正的李仙茜从这套屏风后消失了。
“喂……”柏炀柏神经兮兮地对着头顶的空气低叫,“护花使者,呼叫呼叫,我们这里有东西要丢走……”
但是,何当归觉得段晓楼不大可能来。因为他失血后衰弱到了极致,需要卧床静养半个月,就算勉强下了床,想催动功力施展那个神奇的隐身术,也非他能办到的事。而且短时间之内,她都不希望,也不敢跟段晓楼见面。
然而,奇迹却发生了。
柏炀柏呼叫完毕,大概过了盏茶工夫,屏风之内就突然响起了一个靴声,不见任何旁人的身影,这里就只有柏炀柏与何当归。
下一刻,停放在担架上的仙草郡主李仙茜的尸身,一点一点被空气蚕食为透明状。尽管消失得略显吃力,但李仙茜的尸身还是在屏风内失去了踪迹,无影无踪。
也就是说,段晓楼真的来了公堂,真的站在一个他们看不见的角落,扮演着一个“护花使者”的角色,尽管他还虚弱得不能自由行动。
☆、第658章 内堂更衣焕彩
更新时间:2014…03…26
柏炀柏料想的一点不错,当他扮的李仙茜绕过屏风,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外面一片惊呼声交织在一起,几乎掀翻了屋顶。等屏风撤去时,也完全没有人留意过,先前走进屏风为“妙手医仙”打下手的丑丫头不见了。
李仙茜已经是死了十日,硬挺如石的人了,突然恢复柔软娇媚,着实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公主府的四位管家立刻走了两位,看样是报信去了。
“啪!”
毛道行瞪眼拍惊堂木,大喝问:“清宁郡主,你是如何救活仙草郡主,当日真相如何,还不从速道来!刚刚你还说,死的人只有牛温兰,另外还有两名王府的丫鬟,这却又是何缘故?”
死了王府的丫鬟?何当归怎么知道什么缘故!
她一头雾水,悄悄拿眼一溜假李仙茜,后者赶忙代她答道:“大人有所不知,王府里有两个二等丫鬟,名叫北麓、南菓的,她们才是真正被人谋害至死的。而牛温兰不过是被绑起来塞在床底下,火起之时来不及逃出去,被牵连进前一桩命案中,糊里糊涂丢了性命。据我分析,这是两个事件交叠在一起,被有心人利用了。”
“哦?郡主您如何得知这一切?”郭舫满面好奇之色。他风闻仙草郡主是一位内秀的闺阁千金,怎么在公堂上的神采这般迥异。去了一个何当归是神断,来了一个李仙茜还能辨案,这些小女子们是怎么了?
何当归也觉得柏炀柏扮的李仙茜一点儿不像本人,于是上去扶她,关切地问:“郡主,您的头还晕吗?”
头?假李仙茜眼珠一骨碌,立刻就捂着头喊痛,何当归又言明了,病人需要进一步诊视,要费时一个时辰。于是惊堂木一拍,暂时休审,何当归暂时在后堂行医,但朱榴然仍旧押起来。
应天府后堂的内室里,何当归和柏炀柏双双宽衣解带。
救人有功的何当归已基本洗清了嫌疑,再过堂就作为证人了,所以她要换下霉趴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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