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灭三族的罗家
更新时间:2014…02…26
苏夫人的这场病来势汹汹,从一点头疼脑热演变成了血流不止的大症候,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濒危之际,她最关心的不是什么能治百病的宝药,而是——
“我让你来见我,你为什么偏去找李月芝?咳咳!”苏夫人一咳,更多的鲜血从鼻中流淌出来,虚弱的声音里透着愤怒,“你存心的是不是?孟善,你这个负心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孟善以掌心护住苏夫人的心脉,输入缕缕真气为她续命,说话之时带着可见的颤抖:“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有事,安心睡一觉,我就把药带回来了。”
苏夫人仍然在鸡同鸭讲:“初一十五是属于正妻的日子,这是家里十八年不变的铁规矩,今天却被你亲手打破了!本月初一,我外出不在家,你就是歇在李月芝房里,打量我不知道么?初五我回来了,让你过来讲明白为什么要支走我的儿子,你不只不给我一个交代,还故意让我难堪!昨晚不过来,你以后也别过来了,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
随着真气源源不断流入苏夫人的奇经八脉,她说话的中气越来越足,孟善不禁松了一口气,腾出闲暇说:“我并非存心这么做,也没跟月芝同房,你别多心,我确实忘了初一十五这回事。”
“月芝?忘了初一十五?”苏夫人冷笑两声,阖上眼喘粗气。
现在绝不是解释这个的好时机,但是见苏夫人执拗地抓着他“在错误的时间睡了错误的房间”这件事不放,孟善无奈地道出了实情:“朝里出事了,晋王反了,这件谋逆案扑朔迷离,跟咱们家还有一点联系,所以我下令禁足小七的媳妇,我自己也谢绝访客。去李氏那里,只是为躲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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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造反了?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何当归糊涂了,“我的郡主名号乃皇帝册封,记在燕王的名下,无论晋王朱棡做什么坏事,怎么也牵连不到我身上吧。”
熠彤一边穿衣系带一边说:“郡主有所不知,晋王于四月二十九举湖广兵造反,杀了两名钦差,在韶州城中烧杀抢掠。谋逆作乱只持续了三日,就被宁王朱权镇压下去,除了主犯晋王逃逸,其余从属悉数被捕。圣上闻讯后勃然大怒,下旨废了晋王,晋王府男丁充军发配,女眷没官……”
何当归嗤笑一声:“皇帝倒十分狠得下心,晋王府的男丁,那可是他的孙子。”
熠彤不以为然地说:“孙子又怎样?晋王还是他儿子呢,不也说反就反了?依着皇帝的一贯秉性,不开杀戒就已经很好了。”
“好吧。”何当归耸肩,“这些跟我何干?我连晋王是圆是扁都没见过,为什么我也被老爷禁足了?”
熠彤的衣衫穿好,又将头发一绾,竟然扮成了一个清秀的侍女,一眼望过去胸口很有料,比薄荷之流还俏丽婉转。熠彤告诉她:“因为刑部湖广清吏司主事罗洽博,倾举家之财帛捐助晋王起兵造反。他的四个儿子、侄子都做了晋王的幕僚,家里的一间药铺‘剂制堂’专管反军的医药输送,全家都是反骨毕露。皇帝能网开一面,饶他孙子的性命,却不会宽恕这些乱臣贼子。”
何当归看着男扮女装的熠彤一本正经地讲话,她憋不住笑了:“想不到你还薄有姿色,如果你托生成个女儿家,你们七爷说不准就要你不要我了。”
熠彤大窘道:“郡主别开小的玩笑了,爷让小的照看于你,我不穿成这样,怎么住在园子里?”
何当归又挑刺说:“那你在外面换好侍女装再进来呀,干嘛还带着衣服进来穿,害我半夜看见一个光溜溜的大男人,吓得够呛。”
熠彤闻言变色,作揖求告道:“郡主有所不知,孟府地下水道四通八达,我土遁进来必须游过几段水域,可我又是个旱鸭子,只有穿鱼鳞装才能避水。我换衣服被你看见的事,郡主可千万别说给七爷听,否则他非扒了小的皮不可。”
“好了,逗你玩你还当真了。这么说,皇帝要杀罗洽博全家?”
熠彤点头又摇头,道:“不是杀他全家,而是灭他三族,上至七十多岁、告老还乡多年的罗水生,下至罗水生的儿子罗绍箕、罗洽博,女儿罗昭梅,女婿吏部员外郎年广嗣,再到孙子辈、玄孙辈的子嗣,罗家满门九十八口,全都领了死刑,秋后斩立决。”
“九十八口,斩立决?”何当归蹙眉。
“没错,这是前日五月初二,携雷霆之怒的皇帝掷下的圣旨,满朝文武噤若寒蝉,没人敢为他们求情。”熠彤感叹道,“沸沸扬扬风光了几十年的罗氏一族,就这么一夕崩塌了。”
何当归觉得这件事眼熟面花的,发呆想了一会儿,她让熠彤等着,自己冲进卧房翻箱倒柜地找,在妆奁里寻出一块不起眼的布头,上面赫然十个字写着:“五月初二,九十八,斩立决”!何当归大吃一惊,这布头上的字,还是上回在青州一家客栈里,她的胎里玉自发写到被面上的字。
当时才不过四月二十,晋王还没开始造反,这十个字背后代表的事件处理结果就已经出来了!也就是说,那块玉具有——预言能力!
得出这样的结论,何当归惊诧不已,多想立刻把孟瑄找回来,好好看一看他颈上挂的那块玉,不知道孟瑄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来?
“不知道,”熠彤摇摇头,“爷走的时候没说走多久,只说事情有点棘手。这种情况,他一般要在外呆上好几个月。不过如今郡主在家里等着,他一定比任何时候都恋家,中途偷跑回来也有可能,郡主且安心等待。”
她才不是巴着孟瑄回来,不回来更好。何当归知道罗水生一脉和扬州罗家有亲,论起来,罗水生是老太爷罗脉通的堂侄,不过只是诛灭三族的话,这件事就牵连不到扬州罗家的头上,他们不在三族之内。更何况皇帝跟罗脉通的交情不一般,不看僧面看佛面,轻易不会拿他家开刀。
既然跟扬州罗家都无干,怎么又扯到她的身上来了?
熠彤解答了她的疑惑。原来,扬州东府的二爷罗川谷,一直在湖广拍卖行参与一种“赌石”的活动,拍买下一块未剖开的原石,现场打开看,满意的话就抬走,不满意还可以退还给拍卖行,换取拍卖价一半数额的银两,当是花钱买眼欠了。
这就是罗川谷一直在外地做的“大生意”,多年来拿着家里的钱,有出项、无进项地忙活着,他也毫不心疼。因为罗水生家也有几位好赌石的公子,几个人都是拍卖行的老顾客,每次赌完了石,大伙儿都聚在一处吃吃喝喝,加深亲戚间的感情。
罗川谷一直对扬州罗家和湖州罗家不亲近的事有怨言,觉得假如从他父亲那一辈就放下面子跟人家交好,人家未必不肯拉扯他们一把,想给同族的子弟们在官场铺条路还不容易吗?都已经是落魄贵族了,还装什么拉硬屎的!
借着一个赌石的共同爱好,罗川谷自以为跟湖州罗家攀上了好交情,试着开口提了提捐官的事。因为当今圣上对卖官鬻爵的风气很厌恶,所以花钱买官一向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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