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炀柏好心地规劝道:“丫头,你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别妄想了,他跟你的距离之遥远,就好比一只老公狼和一只小鸡宝宝的距离。你沾上了他,会被吃的一点骨头渣渣都不剩的,而且你不是跟段晓楼提什么‘不能再娶别的女人’的无理要求吗,实不相瞒啊,这个阿权的女人一箩筐,王府里王府外都有他的女人和孩子,你怎么会喜欢他那种花心的男人呢?嗯,虽然他的确比较有魅力,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比较容易对他那种贵公子一见钟情,情根深种,不可自拔,听见个名字就激动得浑身发抖……”
感觉从孟瑄处传来了一阵寒气,柏炀柏改口说:“不过他没七公子长得俊,没七公子武功高,没七公子平易近人,也没七公子那么清闲,有工夫缠着你,陪着你吵吵小嘴,置置小气。既然段晓楼被你给甩了,彭渐和罗白及又功不成名不就,感觉配不上你的那种官太太范儿,而那些文翰、宗乔、韩放之流又太过肤浅,只爱你的外在不懂你的内在,不如你就考虑七公子看看吧。丫头你别不当回事儿呀,我听说你家老太太打算着要把你许配给风扬或关墨,过了年就要给你定亲了!”
何当归闻言大为惊慌,凤眸圆睁,死盯住柏炀柏:“你!你怎知道的?你莫要胡说八道吓唬我!”
柏炀柏挠一挠下巴,无辜道:“丫头,做人讲话可要凭良心,你说,老夫吓过你吗,从来都是你吓唬老夫,一点也不懂得尊老爱幼,将来婆媳关系和姑嫂关系一定很难搞。比如说阿权吧,虽然他亲娘死了,不过因为他缺少母爱——唉可怜见的一个孩子——他就格外的孝敬他乳娘,跟待他的亲娘都差不多了,有一次他的一个颇得宠的小妾顶撞了这个乳娘,说这个乳娘身份卑贱,是洗脚丫头出身。第二天那小妾就被他赏给了王府的家丁,啧啧,不是一个家丁,而是一群如狼似虎的眼睛放绿光的家丁哪,只一晚上那个小妾就被那些人折腾得……”
“你快说!你怎知道老太太要将我配给风扬!此事是真是假,有几分可能性!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何当归摸出一根沾着钱牡丹之毒的银针,明晃晃的搁到了柏炀柏眼前。朱权的魔掌已经伸来了么,他嫌给她弄一个假身份再弄进王府太麻烦了,索性让风扬将她从罗家弄走关起来,等他兴致好时来赏一回花?
柏炀柏幽怨地看着那一根毒针,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前一刻还说若中毒的是他,那她就上刀山下油锅地给他找解药,弄得他差点儿想把洗澡水的秘方告诉她一半,可一转眼,她就跟自己翻了脸,还要用毒针扎他。这可是没有解药的剧毒银针哪,是好朋友之间讲话的时候,可以随便拿出来摆弄的怡情道具吗,呀呀,她就算拿一把匕首也不该拿这玩意儿呀,真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
“女大王且请息怒,小人绝不敢谎言欺诈于您,此事是小人左耳朵和右耳朵一起听到的,大王饶命哇!话说回来,你这么激动,又特意提到了风扬,莫非那个漕帮少主也是大王您众多桃花中的其中一朵?”在生死一线的时刻,柏炀柏的嘴仍然忍不住犯贱,“那你可又恋错人了,这位少主好像有龙阳之癖,你嫁过去可要守活寡的!他嫡母给他弄的那几个小妾,他一个手指头都不碰,有个小妾耐不住跟风府侍卫私通了,被捉奸之后,那风扬一点儿也不生气,还把小妾送给了那侍卫呢。后来,其他小妾纷纷效仿,找家丁,找厨子,找车夫,最终他们全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你若是嫁过去,肯定也要依样找个车夫偷一回情、钻一回被窝才能领到一封和离书,贫道不才,愿意扮成一位风流倜傥的车夫,赶去风府助你一臂之力……”
“小逸你用这个吧,你手上那个太危险了,别拿出来乱玩,扎到别人还罢了,扎到自己怎么办。”
下一刻,何当归左手中的毒针被换成一把小巧锋利、寒光闪闪的匕首,而她的右手被一只带着粗糙的茧的手捉住,从柏炀柏带着人皮手套的手中硬拽出来。何当归回头去看时,但见刚才冷酷绝情的孟瑄收敛了他的那些无名之火,收走她手中的那根银针,又收去了她用“柏炀柏的布”包着的所有银针,她不悦道:“孟瑄你干嘛,你还我的针!”
孟瑄指了指她手中的匕首说:“我的匕首换你的银针,你绝对不吃亏,这把匕首是我祖父临终前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我对它珍视无比,都舍不得用它砍钱牡丹的手,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此乃世间宝刃,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堪比三国时代曹孟德用来刺杀董卓的七星刀,”然后,他温柔而危险地补充了一句,“切耳朵切鼻子的时候特别顺手。”柏炀柏闻言流泪,他招谁惹谁了,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喜欢扮成各府家丁的道圣而已。
何当归摇头:“不,我不要你的匕首,那银针是我从罗老太爷房里偷来的,用了三年多,非常顺手,你快还我的针。”
孟瑄仔细地将一包毒针包好捆好,收进荷包的最里层,这才不紧不慢地回答说:“那些针沾有剧毒,我怕你清理不干净,所以决定亲自代劳,至于这个匕首,你一旦接了就不能退回了。我祖父临阖眼之前告诉我,这个是给未来孙媳妇防身用的。”
何当归又惊又怒:“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马上带着你的刀消失,我要榨出那个老骗子所知的一切信息,你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你还我针,我还没跟你和好呢……你抱我干什么?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让我谨守礼数吗?”
孟瑄闷声不吭地站到了她的后面,他的胸口紧贴着她的背,右手握住了她刚才去握柏炀柏的冰凉小手,而左手……竟然抚上了她的少女丰盈!
何当归猝不及防被袭胸,气到无话可说,刚想要试一试手中的匕首是不是真的削铁如泥、断掌不在话下,那一只“禄山之爪”却慢吞吞地往下挪动了一些,从后方揽住了她的腰,而后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从腰中间扼为两段。
“抱歉,”孟瑄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闷闷地道歉说,“没想到你变得这么矮了,我还以为揽到的是你的腰,谁知才到胸口。还有,你刚才的处理方式很好,往后只有我一个人才可以这样对你,别人若敢这样,你就应该用你手中的小刀这样对付他。切坏或者切掉了哪里,我负责赔偿汤药费,所以你不必有后顾之忧,随便去切你周围的那些人吧。”说着眼风扫向柏炀柏。
何当归咬牙切齿:“孟瑄你放开我,谁允许你这样搂着我的,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很讨厌,也不用你来假好心,呀!你!”
孟瑄轻啄一下她的脸蛋,柔声道:“丫头你别怕,不论罗老太君给你物色多少男人,能娶到你的都只有我一人而已,哪怕是去拦路抢亲,去喜堂上抢亲,我都会将你抢回孟家,抱回我的房里。且先听听柏炀柏怎么说,若罗老太君要把你许配给风扬关墨,目前只是一个构思,那我就上门拜访,让她打消这个念头;若她已经跟那两家开始议亲了,那我就设法从中破坏,总之你不必害怕,我一定帮你。”这丫头为何听见罗老太君相中了风扬,就吓得全身筛糠呢。风扬此人他还算了解,是个正人君子。
何当归冷笑:“孟瑄,不用你假好心,施舍你的同情给我,你要的我给不了,我要的你也给不了,你我一拍两散,从此再无瓜葛!你快快撒手放开我,否则我就用这匕首刺你两刀,让你……”
“呃,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柏炀柏弱弱地插嘴。
孟瑄沉声道:“不放,一辈子都不放。”
柏炀柏加大了音量,提醒他们说:“很抱歉于你们百忙之中打扰一下——那边儿来了一大群人,打头的是白院长和鲍酸腐,瞧!他们还没看见咱们呢,咱们是要过去看一个挥刀断掌的热闹,还是找个地方喝个小酒吃口小菜,慢慢地互诉衷肠?”其实鲍先生的名字是鲍双甫,可自从柏炀柏叫了他“鲍酸腐”,这个名号就在整个澄煦人气高涨,气得鲍先生蹲在墙角画圈圈诅咒道圣。
“看断掌。”说话的是何当归,她很想看看尸花蛊发作到极致时的场景,她自己就是中了周菁兰的逍遥蛊才重生于世的,所以对“蛊”一类的东西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彷如对鬼神一般的敬畏感。
“互诉衷肠。”孟瑄首次觉得柏炀柏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
“呃……”柏炀柏把两人的意愿折中了一下,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如咱们躲进那片竹林里观看这边的情况,反正你们两个都是千里眼顺风耳,而且,那片竹林里乌漆麻黑的,我老人家的眼神儿不好,你们想做什么只管做,想摸哪里继续摸,不用顾及贫道在场,阿弥陀佛~~~”
何当归恨恨地削去柏炀柏的一片衣角,低骂道:“老神棍你嘴再如此欠抽,我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让你投胎去做皇帝的公主!”
“小?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