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4c流苏替宋弗梳好发髻,换衣裳的时候又说了另外一件事。“娘娘,其实晋王安排的人,只是用箭,并没有吩咐往箭上抹毒,毒是公子下的。”
宋弗听闻一惊:“为何?”
流苏:“是娘娘中了毒,虽说已经解了,但公子怕娘娘被人发现什么,便把对付太子和晋王的箭上都抹了毒。”
宋弗顿了顿,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陆凉川这是为了保护她。虽然花满堂是陆凉川的地盘,但是能如此悄无声息的往那些暗中人的箭上投毒,必定颇费周章。但陆凉川却做得毫无让人察觉,陆凉川的实力,让她惊叹。宋弗穿好衣裳,喝了一口茶:“走吧。”
太子府,乐施院。此时,四周重兵把守。医女进进出出,门口站着三个太医在商量着对策。一见宋弗过来,众人上前见礼。“见过太子妃娘娘。”
“娘娘落水,怕是受惊,伤了风寒,得好好休息着才是。”
宋弗一身素衣,看起来病殃殃的,此时一脸担忧,看向屋中:“太子受伤,本宫放心不下,一定要来看看才好。太子如何?”
太医道:“回娘娘的话,太子殿下昨日拔了箭,也解了毒。如今已经脱离了危险,早上醒了一回,用了些吃食,好好将养着,过几个月就应该能恢复了。”
宋弗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的担忧之意不减。“本宫可否进去看看太子殿下。”
太医:“自然。”
宋弗进了屋,李元漼躺在床上,旁边有侍女伺候着。一见着宋弗上前行礼。其中还有一位,见着宋弗来,便到了床边,轻声叫醒了李元漼,看来是早有吩咐。李元漼醒来,侍女们都退了下去。宋弗上前,扶着桌子,一副不敢置信也不敢上前的模样,扶着桌子哭哭啼啼的演了一场戏。李元漼皱着眉头,对着宋弗招了招手。他表情不悦,显然对哭闹有些不耐烦,但是看宋弗的的眼神,却有些抓住救命稻草的意思。他有一堆的问题,要宋弗替他拿主意。在这方面,他还是很信任宋弗的。因为受伤,太医丫鬟小厮都在,身边人多眼杂,他根本不敢传幕僚。花满堂受伤这件事,虽然他不知道是谁做的,也不知道背后牵扯着什么事。但是敢在京城对他和晋王动身,这件事小不了。他看起来身为受害者,也生怕传出什么不好的风言风语,把他跟这件事扯上关系,惹祸上身。便只得按兵不动等着宋弗来,商量对策。宋弗心知他是有话对自己说,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一脸担忧:“殿下现在身子不好,有什么事后再说就是,如何这般急切?”
李元漼面色苍白:“不是本宫急切,而是现在事情到了门前,本宫不能视而不见。要不然到时候父皇问起来,本宫怕是不好交代。”
宋弗:“这件事,殿下是受害者,怎么不好交代?”
宋弗知道李元漼既想怂恿别人打,又怕惹祸上身,又菜又多事还蠢,只当不知,装糊涂。李元漼:“爱妃说得极是,只是这件事本宫到底牵扯其中,晋王也受了伤,本宫是怕晋王以此做文章,往本宫身上泼脏水。”
李元漼身为太子,却一直并不踏实,常常杞人忧天。宋弗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才压低声音对李元漼道:“殿下多虑了,眼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齐王。”
李元漼:“齐王?”
宋弗:“是,殿下和晋王都受了伤,而齐王却毫发无损。臣妾得到消息,说查到了一些线索,也都是指向齐王的。所以,殿下不必忧虑,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他们想泼脏水也没有法子,清者自清。而且依臣妾看来,这件事应该是晋王和齐王斗法,殿下只是受了无妄之灾。殿下可千万别冒头,就让他们二人斗去,殿下坐收渔利就是。”
李元漼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若他们牵扯上本宫如何?”
宋弗很耐心的开口,又重复了一遍:“殿下没有做什么,便不用怕。而且,这件事一发生,便查到了齐王头上,明显就是晋王在针对齐王。若不然的话,现在应该是查到了殿下的头上,所以眼下我们按兵不动是最好的选择。”
李元漼一听和自己没关系,心中的一块大石松开。想到另外一件事,心思又活络起来。“那花满堂呢,本宫可不可以趁机夺了花满堂,反正他们注意不到本宫头上。”
宋弗看了他一眼:“殿下,想要花满堂?”
李元漼一脸期待:“是。本宫记得父皇说过,花满堂的花卉不错。本宫想着,眼下花满堂出事,正好趁此机会可以做点什么,坐实花满堂的罪名,然后本宫把花满堂献给父皇,父皇必定高兴。”
宋弗微微垂眸。怪不得,前世陆凉川明明已经洗清了花满堂的嫌疑,但花满堂还是被朝廷收走,成了皇帝的私产。原来,是李元漼多的事。“这件事,臣妾不赞同,但若殿下一定要这么做,臣妾也不敢有意见,毕竟是送给父皇的大礼。”
宋弗能看出来,李元漼想要做成这件事,为了讨好皇帝的决心。三个皇子中,李元漼虽然是太子,但也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人。不聪慧,没有外祖势力,只能通过这种小事在皇帝面前占些存在感。李元漼在讨好皇帝这件事情上,向来记吃不记打。胆子也大,似乎所有的鲁莽,加上一个对皇帝的孝心的前提,便可以无所畏惧。如此,既然李元漼上赶着找死,他也不能拦。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查出柳眉楼容易,但是让柳眉楼真正牵扯上太子,需要个引子,李元漼既然要上门送把柄,那就由他去。挨过痛打,后面才听话。李元漼原本听宋弗说不赞同,还想着要和宋弗理论理论。后面又听宋弗说他若决定要做,她也不拦着,一下便喜笑颜开。在他看来,眼下花满堂出了这种事,另外两人如何斗,他都不管,但只要他略微动作,花满堂必定保不住。他再借花献佛,把花满堂送给皇帝,皇帝必定对他高看一眼。宋弗见她琢磨,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即道:“殿下好生歇着,臣妾便不打扰了。”
李元漼点点头,他脑中琢磨着该怎么实行拿下花满堂的事。宋弗起身离开。等出了乐施院,四周没人,流苏才愤愤不平低声道:“娘娘落水这么大的事情,太子居然一句问候也无。”
宋弗听着这话,微微一愣,随意道:“你不说,我倒是没注意,他如何都好,我并不介意。”
流苏:“但他好歹是……好歹是……”宋弗笑了笑:“我从未将他当过夫君。”
流苏低着头:“是,娘娘,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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