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海陆讯息隔绝的原因,在海上漂回来的阳仪,甚至都还不知道辽隧大营已经落入赵云之手了。
这一信息差,赵云自然不会浪费。
所以他在占据辽隧大营、整修防务的同时,并没有拔掉公孙度的大旗,甚至还特地把码头区附近的交战痕迹先简单打扫了一下。
血迹尸骸该洗地的就洗干净,这才坐等阳仪上门送菜。
以至于阳仪抵达水寨,最前面一批战船靠上码头泊位的时候,阳仪也只是觉得大营内氛围有点奇怪,但一时也说不清哪里奇怪。
“主公怎么对于我的归来完全没有反应是提前听说柳兄的败兵逃回、告知了败报,所以恼怒于我的无能看来昨日的败仗更不好解释了……
不过,就算主公责怪我,也该派人来接,然后当面责问,岂有不闻不问的道理莫非是主公病情加重了,营中顾此不暇”阳仪内心这般胡乱脑补着,还想该如何向公孙度解释推卸败仗的责任。
等到第一批士兵跳下板屋船,走下栈桥时,阳仪本人也上了岸,他们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也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而对面的赵云非常能忍,一直等到彻底瞒不住了,才下令放箭——主要也是他看到了阳仪本人的旗号,也跟着上岸了,旗号底下一个盔甲鲜明的武将,显然是打算向主公公孙度汇报请罪的。
既然阳仪都上岸了,大鱼已经入网,也就没必要再为了后续多赚几条小鱼小虾而冒险多等,该收网时就得收网。
随着赵云一声喝令,一时间矢如雨注,码头栈桥上的公孙度军士兵瞬间被猝不及防成批射杀射伤。
无数士兵懵逼之中躲过了第一波箭雨,眼看身边袍泽的惨状,也一涌往海里跳去,只求潜水逃命先躲过这难以理解的箭雨。
尤其是袭击来得非常突然,是在阳仪军回到自家大营、精神最松懈的情况下,突然被“友军”放箭覆盖了,这谁能反应得过来
阳仪本人更是被赵云重点关照了,就如马陵道上拿着火把照“庞涓死于此树下”的庞涓一般,被乱箭射成了刺猬,当场暴毙。
公孙度水路军主将被当场射杀,指挥中枢也被端掉,已经进港以及准备进港的公孙度水军,自然是崩盘大乱。赵云的军队从营中掩杀而出,轻易就把这些士卒和来不及重新扬帆的战船,统统俘获。
只可惜阳仪毕竟带了几百条船、三万人马,赵云下的这个套,受限于客观实际,不可能下得太大。所以也只俘虏了最前面的几十近百条战船,几乎没付出什么伤亡代价,就白白歼灭了敌人近万水军、彻底干掉敌军指挥中枢。
但敌军还有两万出头的中军、后军,因为看到前锋猝然遇袭几乎覆灭,赶忙调转船头风紧扯呼,作鸟兽散。
不过,这些水军虽然没能被赵云全歼,但也失去了统一指挥,如惊弓之鸟般,只会自求逃生,难以再统一组织起来为公孙家卖命力战。
从这个角度来说,赵云的这场以逸待劳歼灭战,也是非常成功了。实在逃散的残敌,就交给周瑜后续收拾打扫。
……
赵云前后两天之内、连续三场战斗,三战三捷,彻底击溃消灭了辽隧大营前前后后六万辽东大军,
阵斩柳毅、指挥部曲乱箭射杀阳仪、打得公孙度本人惊吓过度生死不知被部下暂且拖走,这军威,也算是升到了顶点。
一天多之后,周瑜终于从海路带着两万多人马赶到了徒河县,他原本还打算跟公孙度军的水军主力恶战一场、扬威立功的。
结果上岸后才知道,敌军水陆两军,都已经被赵云轻易打崩了,而且被击溃的敌军人数规模,足足是赵云部队的五倍以上!
“什么子龙独力就把如此强敌灭了都没给我留点儿他到底怎么做到的便是子瑜兄战前的推演,往最好的情况设想,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啊。”
周瑜整个人直接都懵逼了,足足震惊了许久,才想到追问追歼残敌的战机。
被赵云留下接应的部将告知:辽东军阳仪部还有大约两万水军,在辽河口与渝水河口附近的渤海岸边,四散自行逃命,失去了指挥中枢。
周瑜总算稍稍好受了些,赶紧下令各部不许休息,连夜追击痛打落水狗。
在周瑜打了鸡血一般包抄围堵、疯狂卖力扩大战果之下,这两万逃散的辽东水军,也多半被围捕迫降。
最后只有几千人零星飘到远海不知逃去了哪里,但也不可能再构成威胁回归公孙家了,最多将来在辽东半岛沿岸的小岛上形成一些新的海盗,后续要花点时间精力慢慢肃清。
而凡是被周瑜追上堵截的敌人,几乎都是直接升白旗投降,很少有发生搏杀抵抗,简直跟捡人头一样轻松。
整个十一月底最后几天,周瑜都忙着这般扩大战果,在海上各种抓落单溃船抓俘虏。
而赵云稍作歇息后,也忙着跑马圈地,先把孤悬后方的徒河县和昌黎县两座县城迫降,连公孙度的次子公孙恭镇守的昌黎县守军,也被赵云的进展吓得胆裂。
公孙恭并非有骨气之人,不顾父亲凶多吉少,直接肉袒自缚、开门投降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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