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作戏时,他才会这般温柔。
“主公虽已至此,意识未明,但良还是希望,诸位能安静一些。”他意有所指地瞥向慕韬……怀中单纯如稚子的晏明笑,暗含警告。
“张先生放心。”
进了屋中,许是昨夜下了雨,地上微潮,空气中,还隐隐透了些腐烂了的,楠木气味。
慕韬顿了顿,随即快步走至榻前,终于见着了床榻上躺着的少女,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到几不可闻。
她竟真的……半步滑落了死亡的深渊。
他唇角似是向下压了压,但奈何还是抚不平,那天生上扬的笑弧。
喜悲难辨。
他伸手三指,探了探少女的腕间。
正凝神之际,他眸光里的笑意,瞬间僵滞。
假的。
“是啊,假的,可惜你……发现得太晚了!”床榻上重伤昏迷的女子,一个高抬腿,重重踹向了少年的心口。
他避之不及,后仰倒地,额前散落的鬓发遮住了他疯狂的眸光。
巨大的木笼从天而降,罩住了他。
用来关押姬辞月这疯批,再合适不过。
这还是上次云湘君抓顾明忆时,给她的灵感。
少年低低地笑着,语调骤然转变,那华丽的尾腔,
辨识度太高了。
“呵,原来姐姐早就发现了啊,亏我还这般辛苦作戏……”
“姬辞月,你逃不掉的。”
“我为什么要逃呢?姐姐又杀不了我。”他笑吟吟的,极至的蛊惑神色,令那张平凡的面容,都添了几分活色生香的色气感。
“我知道你依仗着什么,放心,我的风格,你很清楚。焉都之内的所有叛军,今日之后,一个都不会留下的……”她缓缓下榻,隔着木笼,居高临下地看向他。
“为他人做嫁衣裳的蠢事,我可从不干。”
姬辞月唇角的笑意彻底消失,少年意味深长的目光越过了姬染月,望向不远处愣怔着的晏明笑,仿佛是在说——
还等什么,动手啊,杀了她!
晏明笑没有动作,就在这幽约的刹那对视之间,她似乎听见了宿命的喁语。
她猛地瘫软在地,笑与哭同时在她白瓷一般的面容上浮现。
“阿辞,输了就是输了——”
“你闭嘴,我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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