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也只以为,自己今后只要提高警惕就不会再中媚药。
之后几日都未曾见到沈谦,佛堂里每日也只有她一人,府医来给她换药时说起才知道郑氏这是多年的疾病了,今年自入秋以来天就比往年冷,她身子弱自然是难抗风寒。
沈循的家书是在立冬时到的,他去了峦平收拾妥当后就给沈府来了信报平安,沈老夫人高兴,将众人叫到了松鹤院来读信,连她与青小娘都被请了去。
许是有几日未曾见到窈娘,又当着长辈的面,青小娘倒是规规矩矩地与她问了安。
窈娘见她这般忙回了礼,倒是看不出二人前些日子的不和来。
王氏沉着脸扫了窈娘一眼倒是没说什么,这样的场合里她自然是不会屈尊降贵的和一个妾室说什么话。
除了还在病中的郑氏,其余人已渐渐到齐,沈谦一走进来时窈娘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词“朗月清风”。
沈谦刚进门就见到了窈娘,只是他的目光只轻轻从她身上扫过,并未有片刻的停留。沈老夫人见他来了才笑道:“你侄儿的家书到了,就你还未读过了。”
那声侄儿让沈谦的心又是一颤,窈娘看着他的手指接过那封书信时有些做贼心虚看了眼他的神情。
依旧是眉目疏冷,一身苍蓝色的锦袍,正襟危坐如山间松柏,眼下好整以暇地将信纸打开一目十行,不过几霎之间就收好了信道:“恭喜大哥大嫂,大郎此去就正经入仕了。”
沈诚欣慰笑道:“但愿循儿能不辜负咱们期盼。”
不好说将来撑起门户的事情,毕竟这家的门户连他都未能撑起,一切荣华都系在三弟身上。
过了半晌,沈老夫人就将话引到了沈老太爷身上:“待再过一月就是你们父亲的冥诞,这一晃他都已经去了十年了。”
四下一阵沉默,王氏见众人面色忙调和道:“如今大郎也入仕了,父亲若是知道必然是高兴的。”
“是啊!”沈老夫人跟着笑了笑,又看了沈谦一眼才道:“如今循儿成家立业了,可我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个老三!”
沈谦神色严肃,面上骤起寒冰:“户部还有事,儿子先告退了。”
“不许走!”沈老夫人急道:“每次一说你的婚事就用公务来抵我,今日你给我一个准话,到底打算何时成婚。”
窈娘忍不住看着他侧影,遗世独立般只一眼就不敢再看,似乎看到了她的打量,沈谦看了一眼屋外天色,神情掠过她时露出一丝漠然,而后云淡风轻道:“天色不早了,儿子告退。”
沈老夫人想当场发作,可看着一旁的众人还是忍住了怒火。见沈谦人已走远,沈诚才笑着打圆场道:“母亲不必忧心,三弟的婚事或许皇上也有考虑。”
若不是赐婚,便是尚公主,正好皇上同胞的妹妹长宁公主还未许人,沈老夫人愣了愣她往日出去赴宴也曾听到了只言片语的传闻,只是这些年一直没个影子这才着急了。
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朝堂上早就有了些影子,不过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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