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衍走到他身旁,见他饶有兴趣,问道:“问全师父可是认识袁观林?”
问全将目光从那纸上收回,“不知莫施主说的是?”
袁观林,户部尚书袁觅袁大人之子。袁觅是独苗,而他也是老来得子,不惑之年才有了袁观林一个儿子。袁家上上下下一家老小,除了平日较为严厉的袁觅,都对袁观林有求必应。袁觅一人难敌全家,对袁观林管教无从下手,最终袁观林成了袁家最有名的草包。
莫衍略有不屑,似乎对着袁观林颇有微词。
问全看着倒是有些许像他对着赵远的态度,有了些许猜测。
莫衍本就是官宦世家,虽然面上看来谦谦君子,实际上却自命清高不凡,对于同龄人比较之下总有些许挑剔。
“老来得子,难免看重,也是人之常情。”问全道。
莫衍发出一声讥笑,“问全师父有所不知,袁观林此人平日最是好逸恶劳。今年已是及冠之年,但此人仍然是只字不识,不知气跑了多少个夫子,不过是草包一个。袁大人有此子而也是不知是幸是祸。”
“哦?”问全有些许意外。但倒不是因为袁观林此人风评,而是莫衍话语中虽然对袁观林的作为有所意见,但对于这位户部尚书似乎却还是十分尊重的。
他看看周围正赌得起兴的几人,看来袁观林的草包名声是人尽皆知。
“且不说此人。”莫衍伸手往前方指去,“我已吩咐家仆在前面的第一茶楼订好了厢房,请问全师父与我共茗。”
两人到了茶楼,包厢里装潢精致却又别有风味。他们对坐,中间另有一位茶侍跪坐一旁,轻轻碾磨着青绿色的茶叶。
“不知可否让贫僧一试?”问全朝那茶侍问。
茶侍颤颤巍巍地看向莫衍,见他点了点头,这才轻轻将那一整套工具都朝问全的位置挪了过去。
“太子殿下后日在东宫摆下宴席,不知道问全师父是不是也会去?”莫衍问。
问全学着刚刚那茶侍的模样,将茶叶慢慢磨开,边回道:“此事贫僧倒是未曾听太子说起。若是太子殿下有所相邀,贫僧自当荣幸前往。”
他这边还在忙着,那边下人早已泡好了茶,为两人端了上来。茶壶上氤氲的白烟飘起,在两人中间像隔了一层薄薄的纱。
莫衍一开口,就将那纱吹断了。他像问全投去探究的眼神。
“我与问全师父一见如故,问全师父可知是为何?”
问全淡笑,“贫僧与莫施主交谈中,莫施主对佛学研究颇深,应当是深得佛法。贫僧是沾了佛祖的光,入了莫施主的眼。”
“确实又这其中几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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