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风吹过,把宁沉的脑袋吹清醒过来,萧洋如玉的脸庞上神色认真,并非和他开什么玩笑。月下再观萧洋的脸,莫名有几分鬼魅的飘忽感,明明他一身华服,金玉加身。
“呵,真有你说得那么神,当年你的宁师兄也不会死。你怎么不炼?”宁沉心里憋着的一股气,一手甩开了萧洋摁着他肩膀的手。
“如此丹药,你应该知道代价有多大。宁师兄的死,和这颗丹药关系不大,当年的浩劫。。。。。。。”萧洋提起故人,反倒是失去了隐隐的强势,露出终日不见太阳的溃烂伤口来。
“你满嘴都是你的宁师兄,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多久了吗?萧洋,做梦都该醒了。”宁沉呼出一口浊气,内心的气是忍了又忍,这会儿是实在忍不住,就差指着鼻子骂他。
萧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赎罪,他活到今日为止还在为当年的事赎罪。他口中的宁师兄或许当年真的帮过他许多,可那又如何?沧海桑田,时过境迁,难不成这世上每一个跟那位“宁师兄”沾点关系的,都得要为他赎罪吗?
宁沉的酒劲儿都给萧洋的话彻底弄清醒了,他已经能看清很多事情,可萧洋好像还迷失在千年之前的那场浩劫中。宁沉知道,萧洋的心魔没有好,只不过是不病发而已。
只要萧洋一天没跨过“宁师兄”这道坎,心魔就一日不会消。
萧洋可以支撑如此久都还没坠入魔道,宁沉都佩服他那股倔劲儿。这人有这劲儿干点什么不好,非要跟这事儿过不去。千年也是白活了,宁沉觉得自己是冒犯了萧洋,可他不说出来,实在是心里不痛快。
说破了倒还好,总比一直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要快活。
“我赠与你丹方,你又诋毁宁师兄作甚?”萧洋皱眉显然是宁沉的话有点惹恼了他。
“萧洋,你对我如何我可以不计较,你自己都还没活明白,你没资格来教我怎么做。”宁沉懒得和萧洋争论,起身拍拍身上的落叶,正欲离开。
“若你想救你舅舅,就看看吧。”萧洋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他的脾气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把一个小巧的锦盒扔到宁沉的怀里。
两人不欢而散,夜深了,宁沉放缓脚步,路过宁尘乾厢房时里头的人已经歇下。他知道舅舅自天人五衰后,作息就如凡人一样,才能勉强将养出些精神头来。怀中的锦盒他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没舍得扔。
萧洋已经知道宁尘乾的身体状况,他要是想害宁尘乾哪里要这么多弯弯绕绕。宁沉回到房内,思索再三,决定先看四方天匣里的东西。这些日子都差点把这玩意给忙忘了。
魔域观礼帖一事,各域都陆续派遣人到魔域去恭贺魔皇主母,流云宗且由宁尘乾前去观礼。萧洋对此没有异议,甚至还送了一些防身的丹药,三人维持着明面的和谐。
“舅舅,你真的要去吗?”宁沉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按照他的修为纵然是不休息也不应该出现黑眼圈才是。
“魔域难不成还能当众吃了我?”宁尘乾知道渊末已经离开流云宗的消息后,心里多了几分了然。
“好吧,万事小心。”宁沉点点头,又拿出四方天匣塞到宁尘乾的手里:“这个匣子也算得上是一件防身法宝,舅舅你就拿着吧。”
“嗯?你哪儿来的这玩意?”宁尘乾瞧着手中巧夺天工的匣子,很显然是好货色,宁沉什么时候能弄到这等宝器?
“宁家族库里讨来的。”宁沉没有过多解释,宁尘乾的眼光毒辣,四方天匣非下域之物,古籍孤本上也不见有记载,舅舅不知道反而还好。
“行吧,你好好在宗内待着。”宁尘乾也到了该动身的时候,魔域和凡域隔得还挺远,御剑也需要三日,还得赶到魔都去。
魔域各处都设立了招待处,以便各域修士往来歇脚,往日里可怖的景色也因着喜事多了几分喜气洋洋。因着各域的修士涌入,平添了生气,先前魔域旧皇被新主斩于皇位上,大家都对这位新魔皇好奇得很。
主母的人选魔域对外宣称的是荀家贵女荀欢,要说这荀家也是魔域里的一段传奇。这会儿是二者强强联合,九域里的家族又是几人欢喜几人愁。魔域边界的红楼里都是前来观礼的修士,三三两两好不热闹。
“你说,那荀家不是不出世很久了么?这会儿倒是和魔域贵族联姻了?”坐大堂喝酒的修士八卦道。
“可不是嘛,荀老祖原来还是凡域出身的,后来坠入魔道,和魔域十二长老打了一架,全身而退,再之后便鲜少现身了。”另外一人夹了几颗花生米扔进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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