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西南铁矿,她想到自己的那个八瓣莲花长柄锤也是从那个矿里出来的,是八年前嬴华风自己画的图样子,亲自看着兵器匠给她打的。
她回想起自己收到那柄锤的时候,见到是个莲花苞的形状,锤柄上还刻满了雕花和经文,笑问他道:“这个造型,你这是怕我杀生太多造孽吗?”
嬴华风笑着摆手说:“不是不是,你看这锤柄上刻的是地藏经,凡是被这锤送走的,原地超度,大慈大悲,功德无量!”
他见姜严著被他说得笑了起来,也低头笑了,两个人站在松州军营的校场里,映着夕阳,形成一副的剪影。
姜严著眨了眨眼睛,猛地从回忆中缓过神来,见嬴都护已经将那柄锤从架上拿了下来,递过来给她。
她伸手接过来掂了掂,倒是不重,感觉比她的那一柄要轻不少。她随手比划了两下,这铁确实硬度强些,遂说道:“果然好铁,比我那个还硬些,只是柄稍短了点,掂着没甚重量。”
那老幕僚笑道:“姜帅估得甚准,这锤身比从前军队打得所有锤都硬些,但因柄不算很长,只有一十二斤重。”
嬴都护对她说道:“你若喜欢,便拿去。”
姜严著摇摇头:“比我使惯了的那个柄短些,不大称手,还是大都护留着赏人吧,我拿回去了也没甚用处。”又想到那个西南铁矿,问道:“这铁矿新开的山头在哪边?若靠西的话,被吐蕃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阵拉扯。”
吐蕃这几个月来内乱已趋向平稳,得知南诏国在边境没占到便宜,也在暗中联络南诏,似乎是要为之前东出失利一事雪耻。
听她这样问,嬴都护点点头:“确实在西边,离吐蕃边境不远,所以我命人速将年底要换的兵器先造出来,以免吐蕃再度生变,影响我们的兵器生产。”
姜严著也认同他的说法,那边锻造营的确需要再赶赶工,因为如今蜀军虽没明确跟江南军闹翻,但因妫韩全的事,也有些不大愉快,所以之前在谈的越地兵器八成是黄了。
原本嬴都护想把一半的兵器交给江南军打造,另一半靠自家锻造营,但现在蜀军在年底前需要添换的枪矛盾锤,都得靠着自己生产,压力着实不小。
何况还有吐蕃在一旁虎视眈眈,锻造营的人都在跟时间赛跑,争取在西面生变之前,尽可能多地赶制出蜀军需要的兵器来。
姜严著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消息来,忧心忡忡地对嬴都护说道:“我只担心,吐蕃不会给留我们那么多时间造兵器了。”
第80章抗旨
姜严著这天来大营前,正在园中练棍术时,收到了姚章青打发人来给她报的信。
姚章青现今同姞项玉一起,在陇南驻守,一直在观察吐蕃的动向。
近日他们发现吐蕃将往常驻扎在陇南边境的士兵做了调整,细看人数比先少了一半,其国境内似乎正在整兵。
现在陇南的边境线正在一个山谷处,虽然较以前相比,边境线已往西推了几十里,但因地势原因,从西往东出还是要比从东往西要容易得多。
吐蕃从这里调走驻兵,并不太影响边境的防守能力,所以减员也算正常。
但结合今日嬴都护所说的,矿山新山头的锻造营已经开工有段日子了,想来动静已惊醒了吐蕃,所以才开始从别处调兵,蠢蠢欲动。
她将这消息同嬴都护说了,嬴都护思忖片刻,皱眉道:“这真是不妙,我总想着吐蕃还没那么快恢复元气。”
说完立刻吩咐人,传飞隼营千户姚林彰前来见他。
飞隼营作为细作营,常年有派人潜入吐蕃探听情况,若集结兵马这样大事,飞隼营都没能报上来,可是重大失职。
过了不多时,姚林彰已来到嬴都护营房前,亲兵进来通报,嬴都护跟姜严著一起在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头也没回:“叫他进来。”
姚林彰因之前在军演时跟在妫韩全那边队里,妫韩全出事后,他也被督察营调查过,但因确实未曾参与,所以并未受影响,只是他感觉到嬴都护对他的态度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他走进营房内,见嬴都护和姜严著及一众重要幕僚和主帅都在,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末将参见大都护。”
嬴都护仍看着地图,“唔”了一声算作回应,半晌才转过身来,说道:“近日吐蕃有什么异动么?”
既然叫了他来,那必然是有异动的,只是这段时间他常年布在吐蕃的几个暗哨都被拔了,还截获到了一个假消息,导致即将补上的暗哨也没能如期出发。
往常这样事也曾发生过,非对战期间,中间因替换人手断联月余也不是大事,只是没料到就在这次断联期间,会发生明显异动,还被嬴都护火速察觉了。
他颔首回道:“近日有五处吐蕃暗哨受损,末将已定好人选,准备前去接管。”
嬴都护冷哼一声:“如何不来报我?”
姚林彰没说话,嬴都护并不管这样小事,从前出这样事时也不会特地来报他,但他心知嬴都护是有意刁难他,所以只是低着头。
姜严著见状说道:“暗哨损毁也是常事,大都护每日事情多,飞隼营自家能处理好的,也不会跑来叨扰。”
又说道:“我想吐蕃不久就会再度东出,需要尽快派兵去西边,防止他们与南诏联手,还要确保我们锻造营的兵器生产不要受到影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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