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又吩咐亲兵,叫姚章青和姞项玉一同到校场督促练兵,她则在营房中打了个盹。下午才到校场观看操练,等结束后,把新的军法命哈孜亲自宣读了一遍,并分派了人抄写多份,分发到各营中,令所有人背诵。
众人见昨日那千户禁不住打,早上被一卷草席拖出了城,知这新来的镇守使果然是个不好惹的,也都噤若寒蝉。
接下来一连几日,姜严著都在埋头整理练兵计划,但西军到底也怠惰了许久,为了提升他们的积极性,当然也是为了避免引发哗变,在每日操练之余,她还要关注改善营房的环境,伙食,尤其眼看着就要入冬,厚军装,厚被褥等各项开支,开始逐渐超出了她原本的预算。
这日她算账算得头昏脑胀,吩咐亲兵把姒孟白叫到了营房中来。
姒孟白进到她营房中,见她伏在案上蹙着眉写些什么,便没做声,静静站在一旁看这个房间。
这间营房是个旧储藏室改的,面积不大,房中只有一张简陋的床,以及一张和床差不多大的桌案,桌案上堆着高高的文书,几乎是把姜严著埋在其中。
这实在不像个三品大员住的屋子。
姜严著写完,抬头见他站在眼前,忙搁下笔笑道:“没听见你来,坐,坐。”
姒孟白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这里根本没有能坐的地方啊。
她见他踟蹰不定,指着床说道:“坐那就行。”
他忙忙摆手:“将军卧榻,这如何使得?”
姜严著满不在意地说道:“营地简陋,没那么多讲究,坐吧,你老站着,我抬头说话累。”
听她这样说,姒孟白不好坚持,只得贴着床沿虚坐下。
姜严著见他坐下,笑问道:“到了这几日,可歇过乏了么?”又说道:“这次请你随行,叫你吃苦了。”
因这几个月事多,他们见面也少,倒有些生疏起来,姒孟白欠身答道:“已歇好了,这一路见到了西域壮阔美景,已是不虚此行,何谈吃苦?”
她笑道:“那接下来的事,可能真得要你吃苦了。”
姒孟白亦笑道:“旦凭将军吩咐。”
她笑着摇摇头:“谈不上吩咐,你并非我西军的下属,你是我替西军请来的客人,所以其实是有事要麻烦你才对。”
他郑重道:“将军请讲。”
姜严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先前是我太过乐观,总觉得军饷还能花上一阵子,但人吃马嚼算下来,还要添置装备兵器,竟十分紧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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