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说得恳切,凰平帝也十分满意,笑道:“钱我就不赏了,你也不缺,朕宫里有座黄金坐兽的摆件,赏给你放在府中镇宅罢。”
“谢陛下割爱。”
凰平帝看了她半晌,说道:“讨赏就该这样大大方方的,朕最厌恶那一种人,明明有功,问他想要什么,却扭扭捏捏,说什么都不要。殊不知,这世上,说着什么都不要的人,往往想要的最多。所以朕就喜欢主动讨赏的,用起来放心!”
姜严著又拜道:“臣眼浅,陛下见笑了。”
凰平帝笑呵呵地摆了摆手:“行了,你去吧。”
等姜严著回到鹿园,第二天,果然听闻宫中有一道诏书,发往安西都护府,她虽然不知道诏书中实际写的是什么,但回想起凰平帝前一日的态度,应该不会食言。
接下来京城各衙门就开始休春节假了,只留了一些人当值。只是京官过年不能离京,洛阳城中住的又大多是官员,所以一到过年,街道上酒楼里都分外热闹。
姒孟白回到洛阳之后,先是被姜严著接去赴宴,一场下来又有还席的,一连数日在外应酬,好容易休整了半个月,就到了年关,丰乐钱庄又开始了全年最忙碌的时节。
但他自觉这一年来跟着姜严著东奔西跑,身体倒比往常强健了不少,休息了几日,精神头更足了,这天一早就又到钱庄来忙。
这天正是年三十,此时丰乐钱庄已有不少人来这里办事了,有提钱的,也有兑飞钱寄去外省的。
管事们在外间忙着,姒孟白则只在里面核帐。
核对下来,这一年收益十分可观,上个月丰乐钱庄牵头的生意,回款都很顺利,只有波斯马二十匹,标记着亏损。
这些马已让姜严著全部大方送人了,姒孟白笑着摇了摇头,在上面打了个勾,又加盖了自己的印章,意思是这项亏损单算在他头上,从年终的分账里扣去,不影响钱庄的生意账面。
下午客人少了些,他同掌柜和几位主管一起过了过帐,又说了下明年钱庄生意的方向。
掌柜的看明年主项里,第一个还是矿山的生意,遂问他道:“年后还要再往西域去吗?”
姒孟白低头想了想,其实矿山只剩了一些杂事没收尾,主管们能够处理,后面按照流程走就是了,他其实可以不用再亲自去,只是不知道姜严著是否另有安排。所以只说:“不一定,年后再看。”
对完帐,他见外间也没什么人了,便吩咐早些关门,放大家回去过年。
他则独自回到怡园,这些年他也习惯了一个人,所以今晚也没有请人来家过年。
刚进园,他忽然想起中午打发了人去给姜严著送了年礼,遂问道:“鹿园有什么回话吗?”
管家回道:“说并没见着姜帅,是门上人收了,没说什么。”
他点点头,便往后院走去,晚上他独自吃了一顿年夜饭,夜间在书房读书守夜。
直到二更时分,忽然有个执事人在门口说道:“有鹿园的执事人给公子送东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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