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都是这个价,我去那边打个酱油,待会来取车。”
离这里不远处,有个很小的窗口,除了散装的酱油和醋,也有大缸装的白酒,俗称散篓子。
这种小店,稍微大点的胡同都有,不光有上述这几样,还有一些火柴、蜡烛,小孩子也爱去,偶尔卖一些零食,五分钱一小盅的松子,两分钱一串的山里红,过年还有摔炮,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东西,却是过日子离不开的。
钱来娴熟的拉出了内胎,周明帮他打了气,很快就找到了漏气点,拿出了一块旧内胎,比划着剪了大小合适的一块,用挫子给挫毛了,这才刷上了胶,
“看起来是个老师傅了,这样一粘就行了?”
周明从没弄过,看着都感到很新奇,
“你以为呢,这是自行车,又不是修汽车,”
只见他对着破口按了上去,用力的紧了又紧,这才松开了手,
“等个五分钟,让胶干一干。”
钱来絮叨的说着,可周明并没有搭理,一抬头,只见他看着巷子,
“刚才进去了两个人,我先过去看看。”
周明快速跑了过去,像钱来说的一样,快到门口时,就那么轻轻一飘,就上了大树,消失在树枝之中。
钱来迅速给车胎打了气,又反复试了几次,断定不再漏气,才将内胎别了进去,打满气之后,将车子倒了过来,远远看见那女的已经回来了,
“哎呀,这么快就修好了?行,这是一毛钱。”她试了试车胎,满意的骑着走了。
收了钱,钱来快速收了摊子,也过去上了树,
“没事吧?”
“应该是熟人,看起来像是小辈。”
周明发出了精神力,虽然偷听有些不好,只要不去传播,应该不算卑鄙吧?周明自我安慰着,并没有将神识撤回来。
比起道德审判,他更怕任务失败。
“堂叔,你们为啥要回来?哎,我们都后悔死了,当年没有走,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可受了老罪了。”
来人三十多岁,一脸的苦相,
“老六呀,国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我们刚去的时候,也是连饭都吃不起的,十几年都没敢松懈,才有了现在的成就,可干的再好又怎样,还不是被人歧视?你是不知道啊,别看说的好听,什么自由民主,种族歧视一点都不少。”
老人听了他的话,却反过来诉说起自己的不易。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国内虽然有些事很偏激,却还是给了你们生路的,看你们的衣着和气色,跟大街上的人民也没两样呀,”
是啊,只不过再也不是人上人了,新中国第一步就是人人平等。
“我们都是有文化的,过的还可以,只是有些弟妹年纪小,他们都去下乡了,听说,过的很艰难。”
“我们也听说了,叫什么知识青年下乡去,这是国家政策,你们不要再说了,我只是一个搞研究的,不想谈论政治。”
周明稍稍松了口气,希望那两人够清醒,不要再说些不合适的话,虽然只是在家里,这些话如果汇报上去,等着他们的肯定是狂风暴雨。
两人没有得到共鸣,很快便告辞了,周明记住了他们样貌,心里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派钱来跟上去,毕竟,刚才的话已经很出格了。
“你们怎么这么快,怎么样?老头被打动了吗?”
他们刚出大门,巷子口便过来一个人,径直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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