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秋看着张鹏飞的背影,沉默地坐下。
在座的其?他人也都哑了声,只有?文柔站起来,抿了抿唇,开口说道:“我替他跟大家说一声对不起。”
沈丽华拍了拍文柔的肩膀,文柔侧头冲她?笑了笑,“别管他了,难得我们聚齐,不喝点也说不过去。”
她?说完,端起自己的酒杯,“我先干了。”
干完之后,又拿起张鹏飞的酒杯,反手倾杯,把杯里的酒浇了。
大家都以为?,后面的这一杯酒,是?祭给常江海的,于是?各自低头不忍出声。
只有?易秋静静地看着文柔捏紧的手指,心里猛地抽了一下。
后来各人饮尽杯中酒,这一年,雨季节结束之前的最?后一场饭局,就这么?散了。
大雨依旧不停,气温越降越低。
周末结束,张鹏飞正式向长?云监狱递交了长?假申请,监区长?看着申请表后面那张胡子拉碴的脸,长?叹了一口气,拿起钢笔,把字签了。张鹏飞拿着申请表,连家也没?有?回,径直去尤曼灵的房子里找易秋,然而却扑空了。
阿姨站在门口告诉张鹏飞易秋一大早就带着行李箱出门了。
张鹏飞问她?去哪里。
阿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张鹏飞一个人撑着伞走出住宅区,抬头朝不远处的出阳山看去,雨水冲刷后的出阳山像一块翠绿的屏障。低海拔的高树与目不可见的云端苔原,从容地关照着彷徨的张鹏飞。
而在出阳山的另外一边,古沙村落霞别墅,陈慕山再次被扒光搜了一遍身,结束后他找了一条毛巾随便裹着下半身,坐在窗边抽烟,张全打开门走进来,给他放下一套衣服。
陈慕山摁灭烟头,“张师傅亲自来了。”
张全点了点头,“换上,带你去看货。”
陈慕山抖开衣服,“吃了饭再去。”
“吃多了,你过去会吐的。”
陈慕山套上长?袖衫,“看货之前还有?表演?不是?说这边有?宗教活动,不好见血吗”
张全笑了笑,“不是?,地方武装跟政府军刚刚火拼完,仓库那边味道不好闻。”
他说完,走到门口,“穿好了出来。”
外面停着一辆报废的国产金杯,车前站着四个缅甸人,身上挂着97式的突击□□。
陈慕山走到门口,张全已经坐在车上等他了,四个缅甸人看到他出来,立即反扭住他的胳膊,将他驾上后座,紧接着一个头罩就扎扎实实地罩了上来。
陈慕山也不挣扎,靠着后座上问张全,“其?他人呢。”
张全没?有?说话,陈慕山耳边却传来杨于波的声音,“他们还在别墅里睡觉。”
陈慕山怔了怔,随即收敛了声音,“没?曾想,我还能跟杨总同坐一辆破车啊。”
杨于波笑了笑,“这是?本地武装的车。”
陈慕山也笑了一声,“这车真的够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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