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竹已经在一旁睡着了,沉湘也靠着时清的肩膀昏昏欲睡。
洞窟门口出现女人的身影,她眼底那一瞬间的疯狂充满了嫉妒与杀意。
可就在踏进来的时候又全部掩盖住,换上一副心疼与愤怒的神情,“时清道友,我承认,刚才你与你师妹的话我全听了,我——”
时清抬手,示意她先不要出声。
穆念熙怔了怔。
沉湘似有醒过来的迹象。
时清轻点少女的太阳穴,又令沉湘沉睡过去。
大人之间的对话,小孩子就不要听了。
她将沉湘小心翼翼地放在身边,又用一个小软囊当她的小枕头。
直到做完这些,她才终于抬眸看向穆念熙,偏褐色的眼瞳淡漠平静地看向穆念熙,道:“你想,说什么?”
明明时清是坐着,穆念熙是站着,然而这瞬间,两人之间的位置似乎颠倒了。
女人盯着时清的双眸,好似有那么一刻,自己的伪装已经被对方看穿了。
但——不可能!
它是夺舍穆念熙,不是像上次一样自己创造了一具身躯,任凭时清的双眼如何锐利,也绝对看不出来!
常竹的呼噜声在这狭小静谧的洞窟里久久回荡。
好像时清与穆念熙对峙的刹那其他的风雪声也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半晌,穆念熙开口:“我只是……心疼师弟为你中了那蛊毒,才想帮他解除……时清道友,何必用这般鄙夷的眼神看我?”
时清眨眨眼,她眸中其实没什么情绪,倒是不知如何被女人品出这东西。
“多虑。”时清说,“蛊毒,能扛过,无须,你献身。”
这才是她的意思。
无论蛊毒发作之时如何折磨人,但只要扛过去就好,不管用什么方法扛,实际上都不是非要一个女人为此献身。
“何况——”她注视穆念熙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这般,真成,此后,你二人,如何见?”
更何况这般事情若真成了,此后师姐穆念熙与师弟钟离锦,又如何相见相处?
“……原来是这样。”穆念熙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我此前一时心急且心疼,所以难免冲动了一些,再加之,我确实对锦儿……有所倾慕,于我来说,这并非什么强人所难。”
“是于你,非——钟离锦。”时清说:“他不愿。”
否则不会在外面拼尽全力也要拒绝。
因而时清助他脱困,束缚住穆念熙。
——他不愿。
三个字,令穆念熙的脸色苍白无比,同时眼底冒出疯狂与恨。
她迅速低下头,掩藏住那眸中色彩,故作泫然欲泣,哽咽着:“我知晓……以后我断不会如此,今夜之事,还请时清道友,莫要告知旁人。”
“嗯。”时清点头,“不会说。”
“你解开我,可是锦儿那边,已经扛过去了?”穆念熙还是比较聪明,她知道以时清的性格,得确保他人安全之时,才会再去解决其他的问题。
时清道:“嗯,他没事。”
虽然不知道钟离锦到底是怎么仅靠绷带条子在他身上缠来缠去就缓解了的。
明明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绷带,为什么以前扛欢情蛊毒的时候就不能缓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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