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沉香朦胧,门窗静掩,难得的昏暗清净。
郗珣素来不沾酒,如今却有几分酒醉之态。
宫中酒水猛烈,天子生性多疑,经过数次心腹背叛,如今更是疑心与他,在筵席中屡屡试探他。
几位皇子却按捺不住阵脚,几位相爷各自为政,自己甫一入京,朝中势力错综复杂,暂不是陷入皇储风波的时候。
他往后室沐浴数次,才将那些鹿血酒水热气平息了些,便靠上塌边阖上双眸。
日月交替间,他觉得身上有些凉,该是起来寻件衣裳,奈何今日他难得想懒一回。
他闻见一缕清淡的似有似无的桃花香。
有道轻盈像是小麻雀的脚步,哒哒哒地越离近越轻,最终不闻脚步声,只听见窸窸窣窣裙摆摩挲声。
过了一小会儿,他耳畔有道绵软清甜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很低,语调到了最后甚至是拖长了的暖风,吹得他耳畔温热、酥麻。
“阿兄——”
“你是睡——了——么——”
作者有话说:
阿兄睡了,干坏事干坏事。
第25章猛兽
不用睁眼也知,这是小孩儿凑近来了。
十五岁的姑娘了,倒还总是那副傻憨的模样。
郗珣垂于身侧的指节颤了颤,倒是未曾睁眼。
他深感无力,总觉得如何教那孩子也不会听,纵然那日自己与她说的那般明白她那般乖巧,他还以为是她听懂了,日后会与自己保持距离了,教会了——
怎知,她仍是我行我素。
半点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酒水未能使他醉,他却宁愿有几分醉醺醺的模样,对着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郗珣总提不起任何警惕之心,他浑然的放松无比。
郗珣想,恐怕世间也只一个珑月能叫他如此吧。
数年来未曾如今日一般慵懒而放松,仿佛浑身的骨头都闹休了半数,什么政务烦忧,钩深致远皆统统抛去脑后。
他生平头一次起了些玩心,学着小姑娘小时候总喜欢装睡的模样,在榻上阖着眼,无论她如何喊,就是不睁眼。
“阿兄——”珑月凑去兄长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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