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那你先给一半定金,我问问我儿子哪天有空。”孟天嘲笑道,“加班都要给加班费呢。加急单都要多收费。你懂不懂啊?你现在催那么急,我儿子现在赶过去,明天还要不要上班了?没收你误工费就不错了!”
阿正沉默了,又问:“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诓我?你有好些年没带着你儿子出来了吧?”
“我儿子要读书,要上班,怎么出来啊?整天做你们这种人的生意,有什么前途啊?你看你,亲姐姐都死了,还跟我在这儿讲价呢!我儿子现在就是赚个外快。”孟天的解释张口就来,“这玩意儿又不能干一辈子。你没听我刚才说的?你姐这事情是有人杀人灭口!我告诉你,这圈子里黑得很。我当年就是看出来了,带着儿子洗手不干了。他现在要结婚了,要存款买房,才又出来。”
“不是你们父子吵架吗?”阿正疑惑。
“吵架是其他事情,是因为他妈的事情。我老婆不是疯了、死了吗?”孟天信口胡诌,“他怪我不好。他不知道,他妈是被他克死的。这行做多了,就是有风险。他现在长大了,明白了。”
阿正再次沉默,想到了他姐姐,又想到了自己收到的那些消息,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发抖。
“你到底有没有钱啊?付了钱,我就跟我儿子说了。待会儿就过来。你把地址也发我一个。”孟天故作随意地说道。
“行。我把钱转你。”阿正一咬牙,说道,“地址发给你。你带你儿子马上过来。”
很快,孟天就收到了转账信息,还有一条地址。
他点了收款,没去看那地址,又收到了阿正的催促,他同样没理。
他进了屋,有些嫌弃屋里面的灰尘,捏着鼻子翻箱倒柜。
屋子里有不少旧物。
孟思南搬走的时候只是打包走了自己的东西。
孟天对这个家却是不够熟悉。他几乎是翻箱倒柜,将那些杂物扔了满地,才总算找到了房产证。
实际上,房产证就在卧室五斗柜最上层的抽屉里,一点儿都没藏。
死亡证明就压在产证下面,还有火化、落葬的一些文件。
孟天不禁回头,又看了眼客厅。
他自然是什么都没看到。
没看到那血红的蚕茧有了更多的裂缝。
嘎吱嘎吱……
蚕茧里的女人用指甲挠着那些红色的符箓。有鲜血落在地上,不知道是女人的血,还是被女人撕碎的符箓残片。
孟天收回视线,将这些文件一股脑塞进衣服口袋。
他又翻了其他抽屉,希望能找到点值钱的东西。
“妈的!以前好些戒指呢?还有个手镯……”孟天没好气地将抽屉拉出来,又泄愤一般地将抽屉扔在地上,“那小子……东西都拿走了!他妈的!”
他将所有的橱柜、抽屉都翻了个底掉。
衣服裤子堆了一地。
总算,他从衣柜深处的衣服堆里摸出了一个带锁的妆奁。
妆奁是木头雕的,花纹简单,但很古朴,只是现在那些雕花纹饰都被灰尘填满。一把普通的扣锁挂在妆奁上。钥匙不见踪影。
孟天看着这东西,总算是记起来了一些事。
这好像是那老太婆给那个女人的……
他结婚那会儿讲究三大件,他家还多准备了一套房子,就是现在的这一套,还是当初他老子搞关系、走后门弄来的商品房。
那女人陪嫁就一点衣服、被子,还有她那个肚子。唯一看得过去的就是首饰。老太婆也不知道是怎么藏钱的,老首饰不少,他妈看见了都夸老师傅的手艺好,老太婆以前肯定富过。
当时那些首饰,就塞在这妆奁里,摆在新房。那女人的兄弟还一直守在旁边,就怕客人手脚不干净。又想摆阔,又打肿脸充胖子。最后还吵了一架,妆奁里的首饰被拿回去了一半。
孟天抱着妆奁,看看卧室里被他翻得一塌糊涂,只能去了客厅,将妆奁放在餐桌上。
他鼓捣了半天,没能掰开那个早就生锈了的小锁。
孟天转头四顾,去了厨房。
菜刀和锁一样早就生了锈,但还能当个钝器。
孟天一刀劈在那小锁上,劈歪了,在妆奁上磕出一个小坑。
他毫不在意,继续挥砍。
嘭……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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