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少的,堵在林烟床边。
闵行洲换一只手臂挽西装外套,提一句,“空气流通么。”
一个字一个字落到每个人耳中,一伙人不约而同回头望他。
“事处理好了?”老太太才是降得住闵行洲那个,眯着眼摆手,“行洲啊,你还没吃晚饭吧,先去吃饭再来。”
他说,“吃过。”
老太太拄着拐杖,抬起推秦涛的腰,“我们去你酒店吃晚餐,老太太我来请客。”
“奶奶威武。”秦涛扶走老太太,“请。”
屋里人见状,纷纷打圆场,说什么去哪吃什么,又说什么把闵家的保镖全派来外头守着。
人一下走光,被窝里的人一动不动,半个头露出来,毛绒绒的发顶。
闵行洲也不动,盯着那点发顶瞧,几分钟过去,林烟投降,从被窝钻出来。
闵行洲人就站在床边,衬衣还是昨晚那件,有些细汗湿了领口,立在灯影下,他整个人偏是冷飕飕的范儿。
再抬头。
一下子跌进他的眼睛里,避无可避。
他看她的眼神,黑沉,漩涡,轻而易举让人读懂的复杂,像把她放在烈火上烤,皮骨莫名的备受煎熬,林烟挪回被窝藏起来。
闵行洲笑了一声,蛮轻微的,“吃饱没。”
“嗯。”林烟在被窝里应,“奶奶从中午就让人送来很多吃的。”
还是老人家亲手喂,她手受伤,这该死的待遇。
突然没声了,林烟又从被窝钻出来,看到闵行洲把西装外套扔沙发上,有闵家的保镖进来,带一件叠好的衬衣,帮闵行洲换掉身上的,背对她。
壁垒分明的上半身背阔,他抬起双肘,长指捏着衬衣领,背阔很快被布料全遮住,一阵冷簌簌的微风刮到她脸上。
没事儿在这换衬衣做什么,他回家不能换么。
林烟扭头,看落地窗的飘窗,外面已经是黑夜很久。一个人住医院挺害怕的,虽然这件房间不像病房,她也喜欢不起来,沾医院就不喜欢。三小姐白天说留住陪她,人都走了。
如今手机都摸不了,林烟挺郁闷的,电视也没人开给她,就天天躺这里这样么。
没有手机,躺着人不发疯么。
被窝钻进来一阵清风,林烟身体一僵,好闻的味道弥漫在周身,那种新衣服的薰香,交杂老木头上开满百合花香的调儿,爆炸般扩散。
并没有往日那股清冽浅淡的尼古丁味儿,身体碰撞,闵行洲胸膛贴在她身后,下巴压在她发顶的旋螺儿上,力量蛮重。
他厚实的掌心顺着她手臂滑下缠纱布的地方,“傻。”
林烟也觉得,确实傻得不行。
闵行洲打开车门抱起她的时候,她头栽在方向盘上,双手死死贴合外腹部。
“你那时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翻车起火,可就跟我一起上天堂。”
闵行洲,“你是积过什么功德能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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