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才有了安生日子过,就是三不两头的被芸娘闹一次,所以,一听芸娘的名字,她就烦了。
说话间,孙玉娘拉着孙芸娘打了帘子进来了,孙玉娘神色清朗,到底是没嫁之人,一派小女儿作派,笑嘻嘻地正扯着芸娘的手,抬眸间,看到正端坐在堂内的冷华庭,顿时呆住,那是仙人下凡么?世间怎会有如此美貌之人,那五官精致得有如雕琢出来的一般,最是那双眼睛,黑如深潭,却又灿如星辰,既像冰山上盛开的雪莲,又如深山中含羞的百合,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让她魂飞天外,让她再也错不开眼,冷华堂已经是俊逸如神仙般的人物,可是,比起这个男子来,真是逊色十万八千里了……
“玉娘!”
老太太差点没被气死,玉娘也太无形无状了些,简直不知羞耻,哪有盯着自家妹夫看得不错眼的,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真真是丢人啊,实在忍不住,喝斥了她一声。
芸娘自进来时,也被冷华庭的俊颜所霎住,不过,她是纯属欣赏,好看的人和物会被吸引眼球是再正常不过的,她看了几眼后就很有礼的挪开了视线,倒是打量起锦娘来,离上次见面时间并不长,但锦娘比先前更显娇媚了,眉眼间虽仍如以往的淡定,却多了份甜美和幸福,是因为身边的那个男子么?
想到宁王世子对自己的态度,芸娘心里一阵苦涩,一股嫉恨由然而生,凭什么,她不过是个庶女,嫁的又是个残疾,原以为会是个病殃子的,怎么会是个如此俊美不似人间之物,为何会对锦娘那个长相一般的女子好呢?
冷华庭实在受不了孙玉娘的花痴眼,若非这是锦娘的娘家,又有二夫人和老太太在,他真会抓个东西砸烂那个花痴丑女人的脸,好在在他的忍耐快到极限时,老太太极时喝了一声,他才收了眼里的烦燥,又是一派优雅有礼的样子。
孙玉娘被老太太一喝,才回过神来,却仍是依依不舍地狠看了冷华庭两眼,才将目光挪开,也才发现,整屋子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耳根子立即发热了起来,低了头,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恭敬地给老太太行了一礼,便老实地站到了边去,一双大眼却仍是不时地往冷华庭身上睃,没办法,太美了,眼睛像不是自己的,一点也不听脑子的调摆,控制不住的就想多看几眼。
锦娘还真没想到孙玉娘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对自家相公发花痴,好吧,这厮是长得太妖孽了些,自己那时候也是看着错不开眼的,但是,人总是有理智的,对吧,老太太都喝破了,孙玉娘还盯着相公看,那可就太无礼,太不厚道了吧,她可是已经订了亲的人了,哪有女子盯着人家的夫君看不错眼的,芸娘就比她好多了,还好,她的身份让她就算再喜欢,也不可能肖想,不然,又来一个平儿,那就麻烦呢。
“这是四妹夫么?果然人中龙凤啊,四妹妹真是好福气。”孙芸娘实在看不得自家二妹的样子,又怕老太太因此生了玉娘的气,忙出来打破这难堪的气氛。
老太太也正被孙玉娘弄得好生没脸,芸娘这一说,她也缓过劲来,笑着说道:“玉娘,芸娘,来,见过你四妹夫吧。”
玉娘和芸娘听了便上前给冷华庭行了半礼,冷华庭眉眼不动,两眼飘忽着,但还是拱手还了一礼,“华庭见过大姐,二姐。”却自始至终都没看过这两姐妹一眼。
芸娘倒是很自然地退到了一边,玉娘却感到心里闷闷的,又抬头狠看了冷华庭一眼,才退了下去。
“四妹,没想到你今儿也回来了,我还说,过两日和婉儿一起去二太太处呢,咱们姐妹再说说话呢,这下感情好,也不用去东府那么麻烦了,一会子姐姐找你唠嗑啊。”芸娘亲热地过来拉了锦娘的手道,眉眼间里不见半点,腩应,就如当初她们在娘家时,便是最好的姐妹一般。
锦娘自是知道她又会问那生意上的事,心里便寻思着要怎么回她才好,那边二夫人便提醒道:“锦娘,大夫人正病着,你还没去拜见的,一会子让冬儿领着你过去吧,眼瞅着老爷也该下朝了,姑爷就在这里等着老爷回来吧。”
锦娘一走,芸娘和玉娘自是不能再在老太太屋里呆,毕竟冷华庭是外客,又是男子,于男女大防上也说不过去,芸娘听了便高兴地对锦娘道:“四妹,正好,大姐也要去看娘亲,我和二妹陪着你一起去吧。”
锦娘听了便点了头,她与大夫人也没什么话好说,柳绿的事情让她对大夫人更生了厌恶,在娘家时欺负虐待自己也就算了,没想到,嫁出去了,她还想要操纵自己的人生,那个女人,也太心狠了点,不过,礼数上还是得去,让四儿将备好的礼拿了出来,分别送了老太太,二夫人,芸娘玉娘几个,就是没有见面的贞娘也使人送了礼过去,自己亲手提了送给大夫人的礼,跟着芸娘和玉娘的后面一同去大夫人屋里。
半路上,芸娘看了眼跟着的四儿,状似随意地问道:“咦,我记得四妹妹身边原是有两个最得力的人,今儿怎么只跟了一个,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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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听了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大姐倒是记性好,连妹妹我的丫头都记得啊。”说着,又叹了口气,接着语出惊人道:“平儿死了。”
芸娘听得一震,大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急切地问道:“死了?怎么会死了?”
锦娘便看了眼犹自在一边魂不守舍的玉娘道:“她大胆包天,竟然对着相公做那羞人的无状之态,相公便着人将她打了出去,后来,原是要送给我家三叔的,但她死活不肯,大吵大闹着,相公就着人将她乱棍打死……”话说到这里,锦娘故意顿着,并没往下说,看芸娘那样子,似乎对平儿之事很是关心,莫非,平儿在过去之前,也受过她的指派?那换药之事怕是也与芸娘有关。
孙芸娘听了果然脸色很不好看,喃喃地说了声:“这样啊……是该打死的……只是,到底是陪嫁过去的,四妹也不说护着点啊。”
锦娘听了不由冷笑:“相公也是为着我好,对那不忠不义出卖主子的下人,不必手软的,大姐,你说是吧。”
芸娘被锦娘说得一震,讪笑着道:“那倒是,若那得力的人都不忠心,咱们在婆家可还真是难受得很,是不能心软了。”
锦娘这话却像是敲在玉娘的心上,那个人对爱幕他女子如此狠心么?平儿玉娘是知道的,长得秀美可人,又是锦娘贴身陪嫁过去的,就算是对他有那小心思,也是再正常不过……会不会嫌是身份太低,不喜欢呢,自己可是嫡出的……那样的神仙人物,要是能站起来,怕是世间再没男子可以比得过了,若是……一时间,神思飘忽,锦娘和玉娘说了什么,她全没听到,只是呆呆地机械地跟着走。
“四妹妹,上次姐姐跟你说的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问过你家婆婆没有?”芸娘实在不想再在平儿的事上纠曷,换了个她最关心的话题。
锦娘听了就在心里冷笑,果然还是要问这事的,她也不想一想,东城那间铺子连裕亲王府都是搭了股的,那还只是一家,京里头不知道还有多少家皇亲贵族掺在里面呢,她一个小小的嫁妆铺子也想插一脚进去,想得也太美了吧,不过……一时锦娘脑子里双浮现出春红那双怨恨的眼眸,嘴角就勾起一抹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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