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被炸翻的那一刻,瑞德?巴特勒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事情。
他的母亲已经在去年入土为安,曾经寡居的妹妹也有了新的归宿,他的老婆早就不想继续跟他过了,但是两个孩子还实在太小,最大的那个今年也才十四岁。
“我不能死在这里”,瑞德?巴特勒感受着胸腔和后背的剧痛,丰富的人体构造知识让他明白他的肋骨大约是断了,“这算是报应吗?”
他想起斯嘉丽一次情绪失控时的咆哮:“你根本就不晓得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断肋骨是个什么感受!”现在他晓得了,原来真有这么痛苦啊!
本来这次来芝加哥他自以为做好了万全准备,但万万没想到对方上来就玩炸弹,刚一到就炸飞了他的马车。炸弹发威后,外头瞬间枪声四作,惹得路人们都惊慌逃窜。
这群混迹西部的匪帮进了大城市还是依然不改在西部荒野的粗犷作风,打起枪来像不要子弹似的,仿佛这一梭子下去收割的不是人命而还是野牛似的。
作为他们曾经的一员,瑞德?巴特勒想,还好老子提前跑路了,和这群蠢蛋一起混实在是没有任何前途可言。这里毕竟不是军政力量薄弱的西部,搞这么大阵仗是生怕自己跑不掉吗?
果然,不一会儿,荷枪实弹的警察部队就来维护治安了。
“瑞德先生!您还好吗?”来接站的那个爱尔兰小伙子顶着半边流血的脸从马车残骸的另一头艰难地爬了过来。他整个人被崩飞到一边,很是压到了几个倒霉的过路人,但也勉强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瑞德?巴特勒扭头看向这个爱尔兰傻子,想说:“你看我像是还好的样子吗?还不快点叫医生过来!”但是一开口,却感觉呼吸进去的空气如同刺刀一样戳得他的肺部生疼,随即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呀!您咳血了!我马上去找医生!”
咳得两眼发黑的瑞德?巴特勒再也忍受不了这个蠢货,用最后一丝力气揪着他的袖口,指了指后边紧随其后的一群白大褂——他早就给自己备好了应急抢救的医疗团队,现在只需要让他们快些找到他就行了。
而那个爱尔兰傻子眨巴着自己透着清澈愚蠢的绿眼睛惊呼道:“医生!那里有医生!”这话成功叫勉强维持意识清醒的瑞德?巴特勒差点真的昏了过去。
好在他雇佣医疗团队的时候以专业素养为最优先,既没有考虑他们的国籍也没考虑他们是不是有一双漂亮的绿眼睛——那群严谨的德国佬很快就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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