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原本其实好收场,只是一少女一妇人闹矛盾打架,出不了什么大事,但有侍女护卫偏帮一边,造成只有妇人单方面被挨打,因此大小也算是个聚众斗殴,坊主实在顶不住,怕闹出好歹,忙叫人去喊了巡捕营的人来。
巡捕营一听只是妇女打闹,懒懒散散来了四个年轻人,听着绣坊里头动静还挺大,抬脚进门正想出声呵斥,转头就看到了抱臂站在不远处的霍明赫与唐君乐。
霍明赫淡淡地看着他们,轻轻一抬下巴,那一下威压极甚,那四个年轻人顿时就跟被掐住气道似的,惊叫全部藏在喉咙里,刀也不扶了,束手束脚,点头哈腰的站在一旁,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霍明赫一指马家那两姐妹,问他们:“知道怎么做吗?”
“知道知道。。。。。。小的明白明白!此事定不关马家姐妹的事!”
披头散发,一身狼狈,嘴巴还谩骂不已的许秀最终被巡捕营的人拖走了,有在场众人作证是她骚扰马二芳堵人不放,又是出言不逊,大庭广众之下侮辱马二芳家人,马二芳不堪家人受辱才出手的,抓她也算是合情合理。
巡捕营的人当时还装模作样的说了马二芳两句,在宋灵均的眼神下连直视都不敢,说完转头就把许秀带进了巡捕营关押。
这样的市井妇人最多也就关几晚,但也足够让许秀学会教训。
得知事情经过的李勤,在安抚了好不容易从巡捕营里放出来,哭天抢地,寻死觅活的母亲后,马上就跑来马家要说法,却被护卫拦在门外不让进,路人的指指点点让他很不好受,但他也是有气性的年轻人,并不受此影响,还在别人的围观下越发咄咄逼人起来。
宋灵均听着,心想他这点倒是很像他的母亲。
李勤说母亲的话是个误会,想给马二芳一个解释,又觉得马二芳殴打自己母亲,不管怎么说都是千错万错,更觉得母亲遭受巡捕营如此对待是宋灵均的手段,谁人不顾忌她是霍小王爷的救命恩人,定是她为了给姐姐出气才让巡捕营这般安排,因此在嘴上对宋灵均也不大客气,
马二芳的手受了点伤,听着李勤对宋灵均的责骂气得人都抖了,立即就跑到门口,红着眼眶与李勤对峙道:“你为你娘,是青红皂白不分的拼了!就许你为你娘出气,我就不能护着我妹妹吗!你既这般有道理,倒不如回去问问你娘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侮辱我妹妹,还想让我们姐妹给你们李家当垫脚石,门都没有!”
李勤看到马二芳手上的伤,心中一惊,便知道他娘卖惨的同时其实也下狠手了,她娘是习惯做活的妇人,除了那嘴讨人厌的话,便是手劲奇大,二芳再如何也只是一个身娇肉贵的姑娘家,一时也是心疼心急了,忙道:“二芳,你的手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别碰我姐!”马四顺一把将李勤推开,带着护卫紧紧盯着李勤的脸不放,语气不善道:“听说你娘。。。。。。要我姐带着我妹妹,给你做妾啊?”
要不是马二芳已经打过人,巡捕营营长又求爷爷告奶奶的私下来找他们马家不要闹大,马四顺早就带着护卫将李勤赶进巷子里套麻袋打了。
这李家不仅对她姐用心不纯,居然还敢肖想他妹妹去做妾?!
他妹妹,做妾?!
若不是巡捕营营长声泪俱下的求人,马四顺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揍他个脑袋开花!
“这是没有的事情!我自始至终喜欢,想要求娶的只有二芳一人!”李勤急急解释道,“我娘这个人一直来都是兴头上来就会随口胡说,千万不得当真!我从来都没有要你妹妹给我当妾的想法!我根本就对她没意思啊!”
说罢看向马二芳求证道:“二芳,你肯定相信我的,对吧?我们重逢相聚多日,我有多看你妹妹哪怕一眼吗?”
这倒是真的,宋灵均在自己身旁时,李勤并不曾多看她一眼,满心满眼都在自己身上,所以马二芳才越想越心伤。
“这不是你有没有想过的问题。”
马大余和庄娘子从门里徐徐走出,见马二芳红着眼眶,庄娘子扶着她的肩头为她擦拭眼泪,心疼地将她护到身后。
马大余负手看着李勤,这个年轻人脸上满是焦急与愤怒,但他依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的关键之处,他说道:“而是你娘,有了这个想法。说明她并不尊重我的两个女儿,她倒是想得很好,一妻一妾为你安排妥当,让你坐享齐人之福。不止如此,她更还盯着我马家要给两个女儿的财产,想要以此攀附在我们马家身上,为你的大好前程铺路,毕竟在你娘眼里,你尚公主,都是可行的。”
“我、我娘她。。。。。。”李勤干巴巴的说不出来解释的话来,毕竟他娘的确是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的,众人都听到了。
“你娘有这个想法,我马家就此唾弃你李家。”
马大余轻拍女儿肩头,略做安慰,又示意小女儿将此事交给他。
宋灵均尊重她爹,抬手让护卫撤下,本来对付一个李勤就不用下什么功夫,要不是看在马二芳的面子上,一开始宋灵均和马四顺就撸袖子上了。
李勤咬牙,恳求道:“马叔,那只是我娘的一厢情愿,我回去定会好好说服的。。。。。。”
“很不必了。”马大余摇摇头,“你娘的性子我不是不了解,且我知道她一直都是你们一家的主心骨,你爹早早不管事,你兄长嫂子也是听她吩咐,家里内外由她主持,不是你一个被她万分宠爱的小儿子能狠下心的,你的理你的情,都在你娘身上。不管如何,这是孝,我们家不会因此责怪你,但也不会任由我女儿为情所困,嫁给你去过那里外不是人的日子来。你和二芳的事,就此罢了,我们两家绝无可能成为亲家。”
李勤浑身一震,抬头想要辩解什么,马大余却变了脸色,他紧盯着李勤说道:“若你想为你娘讨回公道,我也愿意公平公正的解决,让你娘当众与人好好说清楚,她是如何谋划企图我两个女儿的!一妻一妾,姐妹供侍一夫。。。。。。。亏她想的出来!”
马大余脸上青筋乍现,他怒极了:“亏我当初顾念旧情迎你们做客,亏我看你是个好孩子愿意将女儿托付与你。。。。。。到最后,你们家却全都是算计,算计!你们算计我就罢了,居然敢算计我的女儿!”
马大余可以任由人阴阳怪气的调侃他的成功,可以将他的伤疤公布在太阳底下任人嘲笑,也做好了马二芳若是非李勤不可,为女儿当好后盾的一切准备,但决不允许别人将他的女儿当作提线木偶,抓在手里尽情玩弄利用!
这是他的底线。
李勤也在军营里待了多年,他能看明白马大余的神色,知道此事不容他反驳,就如他爱重他娘一般,马大余也万分珍惜女儿,原本该欢欢喜喜成为亲家的两家,就此反目成仇。
他和马二芳之间,不可能有未来。
“你走吧。”庄娘子朝李勤一摆手,她眉眼冷漠,不容分说道,“你娘出言侮辱我两个女儿,二芳也受了伤,就此抵过了。也别再提以往邻里情,我们两家就此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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