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缭绕的纱裙,隐隐绰绰露出裙下的修长的玉腿,她的脚尖点水,脚裸一串的铃铛,如珠落玉盘,听环佩之铿锵,清脆叮当。
树下寒光一闪,没入阴霾的余宁,渐渐走出来。
月下女子没有发现他,自顾自地把双腿滑入水中,纤纤玉指,捧起晶莹透亮的水倒在膝上,那水迤逦由膝向下,缠绵绕了几个圈,挽住脚裸,又落入湖中,散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余宁眉头一皱,冷声道:“你是谁”
月下女子,受到惊吓,慌张把露出的双腿隐藏下去,局促不安起身。
余宁周身好似渡上一霜雪,随着他的走近,月下女子不由自主打了寒战。
余宁走近,负手而立,月下女子低着头,投下一片阴霾,看不清相貌。
余宁冷目触及女子的裙摆,上面心花怒放的芍药花,一阵风蓦然而入,那朵芍药花似乎活了一般,凌风摇曳。
风吹开月下女子的裙摆,露出一双腿,纤柔细腻,女子惊吓地抓住裙摆,将衣裙压住,盖住腿。
余宁眉头皱得更深,不自在地把目光从芍药花移动女子的脸上,余宁寒瞳依旧犀利,宛若手中的剑漫出寒意。
虽然女子误会了他,他依旧默不作声,不做解释。
月下女子被那道道寒光吓得瑟瑟发抖,也不敢说话。
半响,余宁才冷若冰霜说道:“你是哪房丫头”
女子削柔似无骨的双肩微颤,女子颤颤巍巍,静谧无语,四周只有草虫喓喓,似连趯趯阜螽的声音都能听见。
余宁没有片刻的耐心,面无表情说:“抬起头来。”
女子缓缓抬起头,炜烨华容,月光清辉下女子眸瞳似溢水浼浼,熠熠夺目。
余宁只觉那双眼睛,似曾相识,细细一想,怎么也想不出哪里见过。
余宁睥睨一眼女子,冷声道:“离开这里。”
女子轻“嗯”一声,脚踏在光滑的石子上,水泽太多,脚一歪,向余宁怀中扑去。
余宁不动声色,微微侧身避开,那女子接力,下意识抓住余宁的手臂。
余宁愠色,手臂挣动。
女子十指削葱般的玉指被挣落,身子不由自主坠落,撞在石壁上,硌得生疼。
女子轻嘤一声,支身站起,楚楚可怜说道:“公子好不会怜香惜玉。”
余宁冷重复道:“离开这里。”
这声音说得冷冰冰的,似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让人寒彻心扉。
女子嗔怒,仰首挺胸,说道:“我若是不离开了,又能怎样”
月下余宁眼瞳烨然闪动,分外清晰,只听铮然一声,剑光一闪,余宁拔出长剑,毫不留情地刺向女子。
女子轻乎一声,身子向后倾斜,落入水中,只听哗啦一声,翻滚的白衣起伏不定,犹如水低绽开的水仙,含苞待放,墨绿的水将人掩盖,冒出一串一串水泡,瞬间不见踪迹。
余宁收回剑,面无表情看着湖面,这时余宁才发现手臂上的衣袖被女子沾湿,夜色微凉,水是清凉的,隔着层层衣袖向下渗透,触及皮肤,又宛若酸水腐蚀,顺着精脉徐徐爬升,爬出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鼓动没一分血液翻腾急流。
余宁身子微颤一分,随即镇定下来,他在岸边等了片刻,可是湖面依旧平静无波,宛若镜面,倒影房宇繁星,就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难道是浮生一梦,方才是梦镜还是真实。
余宁仿佛如临幻境,转过身去,前方的帷幔似雪,犹如鬼魅飞舞,就像女子裙摆随风蹁跹。
想到这里,余宁为愣,随后又收敛所有神色,归位宁静。
这个院子叫清宁居,余宁是个武痴,性好宁静,爱独居,所以身边没几个下人,虽然生的好皮囊,但是性子冷淡孤僻,所以即便是又芳心暗许的女子也只能思恋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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