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妾是想与三老爷说清楚。”窈娘仰头看着他,眸含秋水,淡淡清泪。
倏地,沈谦伸手摸了摸她的下颌,淡淡道:“你我已说不清了,你的身子和心既都给了我,就再没有说清的可能。”
“那只是梦……”窈娘颤着声,软糯低语。
沈谦看着她欲坠的泪珠,喉结微动,贴身上前,将她搂在怀中,吻着他朝思暮想的樱唇。
窈娘慌忙将他推开,裙摆猛得将灯笼刮倒,内里的蜡烛将四周的油纸木条引燃,幸得沈谦将她抱到一旁,追问道:“躲我?”
“夜深了,妾要回去。”
由得她松开自己的怀抱,却在她转身走到花窗处才道:“此曲名为白雪,是春秋时期的古曲,其中典故名堂颇深,若你想知道……”
窈娘回绝道:“既是古曲,妾才疏学浅,不便习之。”
看着甬道上亮起的灯笼,将窈娘的影子拉得忽短忽长,沈谦自顾自低语:“分明是醋了。”
冬日里的天暗得早,鸳儿见窈娘回来的迟了些,反复说道:“如今天又冷,外面还下着大雪,小娘身上分明担着夫人的吩咐,可就莫要再去佛堂了,这一来二去的,还耽搁了回来的时辰,天黑路滑的奴婢可担心着呢。”
窈娘见着她像个说书先生似的,一进门就念叨不停,忙止住她的话头:“好鸳儿,我知道了,今日确实耽误了时辰,明日必然早早回来。”
鸳儿将饭菜布置好,这才站到帘子后煮水煎茶。
孟丽娘知道窈娘要帮着王氏打理梅花宴的事,心里泛着酸意,分明她才是明媒正娶的媳妇,可王氏先前要柳月柔帮着掌家,好歹是因为自己不在家中的缘故,可如今她出了月子,好端端在这儿坐着呢,却要窈娘出来越俎代庖,到底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本来因着百日宴对王氏的那点感激又消失殆尽了去,听着小丫鬟来禀窈娘回来了,当下就差了人去将她叫到自己屋里。
窈娘只吃了半碗饭就听到人来通传,心里也有了底,知晓孟丽娘所谓何事,眼波流转似有似无的一声叹息,倒是看得鸳儿心疼。
正屋里光炭火就放了三盆,孟丽娘手里还抱着汤婆子暖子,身上盖了两床鹅绒的被褥,看得出她今日精神足,红光满面。
“夫人交代你的事可千万要仔细了,省的一个不小心,连着我也被怪罪。”
窈娘与她在一个屋檐下处了多年,自然是知道她这人的脾气,听得她阴阳怪气的刺自己,也只顺着她道:“劳夫人费心,这事原本妾是不想接的,只是……”
“只是什么?”孟丽娘眉宇一抬,眼中多了几分探究。
窈娘嘴角瞥了瞥:“此事若真要论起来,倒是与柳小娘有关。”这话说来倒像是告状,碧兰抬头看了一眼外屋门下的小丫鬟,下巴一抬就要你出去守着。
“实在是欺人太甚,少夫人是知道妾的,哪里做得了这样的大事,柳小娘自己怀了身孕不能做,又忌惮夫人经这事接过掌家之权,这才在夫人面前力推了妾出来。”窈娘小心翼翼说道:“我瞧着她那架势,十分在意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是个小少爷呢。”
孟丽娘手上抱着的汤婆子坠到了床榻上,妻妾两人对视一眼,道不尽的繁复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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