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看马正惊着呢?”
“张嘴就来啊,没断奶呢吧?”
一句正常的话换来千夫所指,项小满脸色一沉就要发作,然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画面,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这一幕,与去年除夕之夜何其相似?
项小满长舒了口气,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冲动,不然再来一次,可没有贾淼那种人物出来力挽狂澜了。
此时的惊马已经又接连撞翻了好几个摊位,有百姓为了护着自己财物,不甚被踢了几下,好在伤势不重,最要紧的还是挂在马身上那个男人,已经鼻青脸肿,口吐鲜血。
项小满握了握拳,最后在一众围观百姓的注视下,突然闭上眼,转身便走。
“咋走了,不是要救人吗?”
“就他还救人?没看见都眼不见心不烦了吗?”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臭虫,跑这里来装大尾巴鹰了。”
一句句刺耳的声音传来,如同一根根针,扎的项小满双耳生疼,他猛地睁开眼睛,双眸中迸出一缕寒光,倏地抬脚跃到那个炸油条的摊位前,一手握住案板上的厨刀。
“呦,原来身手这么好啊,刚才咋要走呢?”
……
……
项小满一脸严肃,努力让自己不去听那些人的冷嘲热讽,目光紧紧的盯着那马,一咬牙,就要上前帮忙。
然而就在此时,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三两步跃至那马儿面前,右手一把抓住缰绳,左手快速从长靴上拔出一柄匕首,对着那被缠着的人脚边一晃,只听砰的一声,那人终于是从马上摔了下来。
人群又在这时,极为讽刺的传出一阵叫好声。
“喂,小子,你拿我刀干啥?”
震惊中的项小满被叫声喊醒,皱了皱眉,把刀还给了摊主,随口问了一句:“这位大叔,那马为啥会惊着啊?”
摊主一听,不禁脸色一沉,没好气的说道:“你问这是啥意思嘛?这马惊不惊的关我啥事?”
项小满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本就憋着的火气也有些压不住了,冷冷地说道:“是你不小心把水洒进油里,所以才烫到了马,虽然不是故意,但是也该负点责任吧。”
那摊主见项小满一身锦缎,本还有点克制,一听他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脸色骤然大变。
“哪个狗日的胡乱冤枉人,谁他妈能证明是我的油烫到马了?”他挥舞着厨刀,恨不得落到项小满的脸上,“诶,我说你是哪冒出来的小畜生,是不是故意找茬,想讹……”
话未说完,突然有一条腿从项小满身后疾速踹出,一脚蹬在了那摊主的脸上,伴随着一声惨呼以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那摊主撞倒了桌椅案板,躺在地上哎嘿呦喂的呻吟起来。
项小满扭头看向那匹马,此时已经被拴在了一家店铺前的木柱上,而那昏迷的男子,正被众人围观。
项小满的心里五味杂陈,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赫连良平,轻轻叫了一声:“良平大哥。”
“你刚才是要走吗?”赫连良平声音低沉,眼神锐利。
“我……”项小满面颊通红,嗓子里像是被东西堵着说不出话,只得点了点头。
赫连良平轻笑一声,淡淡地道:“既然要走,走便走了,为何还要多问那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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