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常念!”
元睿被她说的一噎,冷哼了一声,十分恶劣的说道。
“念了也没用,他早晚都得死。”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新烛便眼见着护在年轻男子身上的荧光越来越黯淡,阴雾蝠每啄一下,那个荧光护罩便跟着晃动一下,仿佛下一瞬就要被啄涣散一般,摇摇欲坠。
新烛心口没来由的一痛,像是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奋力挣扎一般,叫嚣着要上前去将他救出来。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仿佛似曾相识?又仿佛是没来由的正义感?
她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爆裂符,双指一抿,毫不犹豫的丢出金钟罩外,霎时外头火星四射,聚集在一处的阴雾蝠们都被炸成了散漫的黑烟。
新烛咬牙连忙往自己的胸口拍上一张急行符,纵身跃出金钟罩,宛若一束流光那般瞬间掠至年轻男子的身侧,趁着阴雾蝠还未再度凝聚成型,一甩手中符文,便在年轻男子脆弱的荧光罩外头连连罩上了三层金钟罩。
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
都说了凡人沾上阴雾蝠必死无疑,这渣成烟的阴雾蝠难道就不是阴雾蝠了吗?!蠢货!
元睿几乎目眦欲裂,刚欲探手去将她捉回来,却见围绕在金钟罩外的黑色烟雾已再度凝聚成型,吱吱呀呀的扑腾在金钟罩外,聒噪的令人烦躁不堪。
“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甚至不知道那个躲在荧光罩内装死的男人跳起来挟持新烛的时候自己该怎样保护她。
可新烛却大剌剌的从金钟罩内走了出来,大剌剌的立在阴雾蝠群里,顶着两个小发球,灿笑着说道。
“不知道,你又没教过我写字。
不过既然这世上终有一人要牺牲,那便换我去吧。”
“你说什么?”
元睿定定的看着她,眉头紧锁,似隐忍着怒气。
真是造孽,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这么贪生怕死还畏惧妖魔鬼怪的蠢徒弟居然要自己抢着去献祭?
脑子被驴踢了?
新烛还是第一次见到元睿露出这样危险的表情,但现如今自己都要挂了,狗胆子也肥了起来,毫无顾忌的说道。
“我说,我本就体弱多病,多活的这几年也权且算是我赚到了,既然这个世界终要有一人牺牲,那与其浪费那样鲜活的生命,还不若将我的命拿去。”
年轻男子闻言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侧首看向金钟罩外瘦小的新烛。
他的脑中不断回响着那句“既然这个世界终要有一人牺牲,那还不若将我的命拿去。”的话。
眼前瘦小的身影不断的与记忆中那个俏丽的嫁衣女子层层重合。
“夫人!······”
他轻吟出声,颤抖着双手,像是触碰易碎的梦境那般,从新烛的背后环抱住她,随后猛的向后一扑,带着新烛险之又险的倒入金钟罩的保护圈内。
漆黑一团的阴雾蝠嘶鸣着冲撞在金钟罩上,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阴雾蝠翅膀掠过她鼻尖时的破风声。
只是当她坠入金钟罩内,周遭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
她的后背是另一个陌生跳动着的心脏,而他的身下是柔软且带着朝露的草地,他的眼中是映着温柔且明亮的星河,他的身体是柔软的,他的怀抱是温暖的,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她又觉得自己仿佛能想象到他此刻正在知足温柔的浅笑着。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似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还无比的熟悉。
就像是他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新烛却知道他的右手上有一道被香灰烫出来的圆疤。
这个念头在新烛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令她错愕,却又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探手小心翼翼的抚摸过他的右手。
“······”
那柔润手背上突兀出现的粗粝凹凸感······竟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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